季明舒感觉自己
五脏六腑都气得生疼，她声音越来越高，语速也越来越快，“你公司，投资你初恋情人拍来纪念你们纯洁爱情电影，你现在是不是还想告诉
你
点都不知情，甚至你现在知情
也没有阻止权利？岑森，你二十七，你现在是要告诉你只懂工作不懂人情
“你想干什
。”
季明舒垂下眼睑，声音偏冷。
岑森深深睇她眼，“季明舒，这句话应该是来问你才对。”
两人错着个身位，停在擦肩而过被拦姿势上动未动。
长途疲累，岑森声音低沉嘶哑，还带着些许说不上来烦闷。
季如松叹气，自行挂断电话。
岑森回到明水公馆时已是晚上九点，明日大约不是晴天，夜空中没有半颗星子。
二楼主卧房门没关，衣帽间也开着灯，门口摆两个印着老花标识行李箱。
岑森神情如常，走近衣帽间，看着正蹲在里头收拾行李季明舒，淡声问句，“你想去哪？”
季明舒背脊僵，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
变得不纯粹。
傍晚夕阳像流质咸鸭蛋黄，橘里透红。
季如松站在窗前，也忽然沉默。
他记得，季明舒父母双亡被送回季家老宅，也是在这样个黄昏时分。
那时小姑娘像个小小粉团子，穿蓬蓬公主裙，手里抱只漂亮洋娃娃，还不谙世事。
“李文音电影，不是批投资，也没有想过打你脸。你发脾气前，其实可以先问句。不是每次都可以放下手中所有事情，回来处理你时不高兴大小姐脾气。”
听到后半句，季明舒忽然想笑，“你现在觉得是时不高兴在闹脾气，对吗？”
她松开行李箱，抬眼看着面前高大男人，扬声质问道：“你说李文音电影不是你批投资，那君逸给她电影投资是不是事实？”
岑森神情冷淡，没接话。
“那就是事实？”
“柏萃天华？”
“你二伯刚给打过电话，他觉得，你需要在家好好冷静下。”
柏萃天华房子是季如柏送，比之季如松，季如柏心向来要更硬几分。
季明舒听明白这意思，倏然起身，转头盯岑森几秒，行李也不收拾，提起门口箱子就想往外走。
岑森却忽然伸手，将人把拦住。
小姑娘见到他便笑弯眼，阿姨教她喊“伯伯”，她蹦出口，却变成好笑“萝卜卜”。
那光景，季老爷子还在，他也才刚接手华电部分业务，年轻气盛，对亲弟弟留下小女儿也是打心眼里疼爱。
不像如今，千帆过尽，什感情都淡。说来也是奇怪，这人年纪越长，竟变得越来越身不由己。
他扶着窗前栏杆，声音也逐渐缓下来，“小舒，伯伯不是想要逼你，只是希望，你能稍微为季家考虑下。现在你情绪不好，伯伯也不多说，你可以先冷静下，再和阿森好好谈谈。”
季明舒双手环抱着双腿，脑袋埋进臂弯，久久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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