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若是因为家世不满青和姑娘,委实不必。”明檀缓声道,“此番卸下兵权,爹爹还不明白吗?靖安侯府已经出这位定北王妃,再与高门结亲,也许就不是锦上添花。”
明亭远默默:“这道理当然懂,也没想再结门定北王府这样亲,可咱们侯府再小心再谨慎,也不至于沦落到娶个这……这样世子夫人吧?这成何体统!”
他越说越想不通:“上京什人家没有?麓崧书院师先生闺女,还有那什……翰林院严编修妹妹,这都是书香世家,哪个不比小县城女捕快来得好?”
“她们很好,可哥哥都不喜欢。”明檀放下茶盏,“爹爹可知,此回靖安侯府落难,哥哥被押入京,青和姑娘不顾家中反对也非要跟来京城?”
明亭远不言。
花厅里,左右尽退,只余明亭远和明檀二人上下坐着,明檀主动问声:“爹爹,您想同说什?”
“没什,就是,这不好久没和你说说话。”明亭远喝口解酒茶,又清清嗓子,“旁人都说琅哥儿和你生得像,其实要说像,还是和明珩那小子更像。”
明檀仿佛明白什,也不接话,垂眸抿口茶。
明亭远顿顿,明檀这小女儿在他心目中最是善解人意,向来是他起个头,她便能会意往下接。
干等半晌没见明檀应话,明亭远只好硬着头皮又兜会儿圈子,兜得口干舌燥,他终是忍不住直接问出口:“阿檀啊,你哥婚事可不能再拖,如今他连家都不回,你说这,如何是好啊?”
“在此之前,她并不知哥哥身份,更不识爹爹,可她只因敬慕哥哥,便愿相信他父亲绝非通敌叛国之*贼。就算靖安侯府阖府株连,哥哥被斩于市,她也坚持要来送这最后程,这份情谊如此难得,哥哥又怎会辜负?
“哥哥虽未从戎,可性子极倔,爹爹您也是知道,左右他心意无可回转,爹爹不如顺他意,许还能与哥哥挽回些父子情分。青和姑娘家世不显,但至少清白,对侯府来说,这便已经足够。”
明檀作不解状:“哥哥不是有心仪女子,且这回不回家,也不是哥哥能定,哥哥如今在全州身居要职,又如何能随意回京?”
“那女子如何能成!”明亭远想都没想便挥手道,“那家世,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先前明亭远被疑通敌叛国入大理寺狱时,明珩也被扣押于庞山县衙,其后还被押解入京,只不过入京没几日,明亭远就洗刷冤屈。
从前父子俩关系紧张,借着这回遭难,难得有所缓解,可缓解不足两日,明珩提出想娶庞山县衙小捕快青和,就遭到明亭远强烈反对。
明亭远虽是武将,然骨子里却极重世家规矩,明檀生母白氏,如今续弦裴氏,无不是名门闺秀,端庄大方。明檀与明楚两个闺女,他显然也更满意明檀贵女作派。他想都没想过,身为侯府世子明珩,会想娶个毫无家世可言小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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