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这辈女子从木,男子从玉,明檀给她这弟弟单名取字,琅,琳琅美玉,无瑕珍稀之意。
琅哥儿生得不似明亭远,倒极肖明檀,旁人见都要打趣,说这哥儿可真会生,怎就像天仙似姐姐呢,眉清目秀,长大后必然是满楼红袖招俊俏才子。
明檀听极为心舒,只是如今她怀着身子,到底是不方便去抱抱琅哥儿。
老来得子,明亭远自然也很是高兴,裴氏如今操劳不得,明檀又有身子,这回百日宴,都是明亭远厚着脸皮请昌国公夫人并着沈画来府操持。
人逢喜事精神爽,敬酒者众,明亭远来者不拒,见明檀担忧岳丈大人喝不得,江绪不动声色上前,替他挡酒。
多重口腹之欲人,然吃可忍,穿不可忍,如今她小腹还平坦得能放下碗茶,素心绿萼就已将所有束腰衣裳都收起来,只留下些腰身全无宽松衣裳,她商量着说会松些系带也全然不被允许。
明檀极为郁闷,不能穿好看衣裳,她自然也没出门欲望。
成日闷在府中无所事事,她只好变着法儿折腾江绪,会儿闹着要吃哪家馄饨,会儿又腿酸肩疼需要他捏,江绪始终耐心纵着。
孕中多思,明檀本就娇气,有身子后愈发敏感,个不如意就要生气,太过如意也容易多愁善感。
某日江绪给她带块热腾腾糖糕,她吃到半就眼泪巴巴地抱住江绪,哽咽问道:“夫君,阿檀是不是太难伺候?你是不是有些嫌弃?”
定北王殿下挡酒,谁还敢敬?除几个不怕死,其他人都悻悻走开。
这场百日宴办得热热闹闹,临散时,明亭远都没机会喝醉,他满面红光,不知想到什,忽然说,要与明檀叙会儿话。
说来,父女俩也好长时间没单独叙过话。
江绪闻言,然地点点头,主动退出去。
问完她也不给江绪答话机会,自顾自历数自个儿难伺候诸般罪状。
江绪安抚半晌,不断重复着“阿檀很好”,末她终于收眼泪,还打着嗝,隐隐嫌弃他翻来覆去就只会说这句。
孕后明檀直呆在府中,头回跨出府门,还是去参加自个儿亲弟弟百日宴。
裴氏生。她年纪大,生产得并不顺利,九死生才产下名男婴。
因着将养,洗三满月都是简单摆桌饭,如今百日大肆操办,也是因着裴氏终于能出来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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