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大老爷哼声:“还不是你干蠢事!”
喻伯忠讪讪,忙道:“小婿定尽力弥补,尽力弥补。”
“你弥补什?抽解税银你来筹
“,灵州近两年抽解税收,全数补齐,往后灵州港不得再动抽解。二,周保平是忠臣,不可枉死。”
喻伯忠额上也开始冒汗:“这……”
“你若做不主,回去与做得主商议便是,来人,送客。”
喻伯忠全程发懵,万万没想到,他苦苦编排晚说辞,今儿到这却只给他行跪拜大礼机会,不过被人请出去前,他倒是眼尖地瞧见椅上那条绫光纱。
回去后,喻伯忠向岳父大人大吐番苦水。
她是想走,可也不知这喻大人是长几条腿,速度飞快,三两句话功夫竟已到屋外。她懵懵,下意识便望向江绪。
江绪倒没太在意,只望眼屏风。
明檀会意,忙躲至屏风后头,可她躲得匆忙,忘研墨研得发汗,她还将外罩绫光纱搁在外头椅上。
“下官喻伯忠,拜见定北王殿下,殿下万安。”
喻伯忠瞧着约莫是年近而立,略有些福态,进来便毕恭毕敬朝江绪行个跪拜大礼。
次日,灵州市舶使喻伯忠便向江绪下拜贴。
得知此事之时,明檀正在院中书房为江绪研墨:“夫君,这位喻大人与宿家是什关系?”
“赘婿。”
原来如此,难怪不姓宿。
江绪搁笔,对禀事之人道:“请他来书房。”
“……这定北王殿下确不好对付,根本就没给小婿开口机会。其实周保平事儿好说,无非是赔上几个人,另给他编个入耳死因,可这抽解,岳父大人,这还要让补上近两年抽解,圣上未免也忒狠些,这时半刻,市舶司哪有那多银子!”
宿大老爷沉吟片刻:“若说往后抽解不让克扣,倒是极有可能,可这补上近两年抽解,未必是圣上主意。”
“您是说,这是定北王殿下自个儿主意?”
“太后传信,直都是让做好退让抽解之税准备,可从未提过还要补上近两年抽解,溯不及往,圣上应不会逼得如此着紧才对。”
喻伯忠想想:“莫不是前几日那把火,烧得那阎王爷有些不快?”
江绪眼都没抬,声音极淡:“喻大人少放两把火,本王自能万安。”
喻伯忠:“……”
早闻定北王杀神之名,没成想年纪轻轻,威势确然极重,句话就说得他背脊直冒冷汗,不知该如何往下接。
明檀躲在屏风之后,也没想到夫君会这般直接,似乎并不打算与来人多打机锋。
“你今日既来见本王,便是心中有数,本王不欲与你们市舶司多作交缠,证据可以交还,但有两个条件。
“是。”
明檀怔怔:“夫君就在这见他?”
“有何不可?”
明檀摇头,倒也不是不可,只不过她以为,他们会去外头正式摆宴,又或是邀上知府道在花厅相见。
既如此,她懂事地放下墨锭:“那阿檀先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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