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姑娘也要讲些道理,这套衣裳谁不是昨儿就看上?”苏小姐丫头忍不住辩道,“掌柜都说昨日不卖,今儿谁先来便是谁,们家小姐来得早,便理应是们家小姐。”
那被唤做“灵芝姑娘”丫头笑:“既是先来,怎不先支账?还比划来比划去,不就是嫌贵又不合身嘛。”
“你!”
那苏小姐拦把丫头,自个儿出声道:“那现在支账,你做甚要拦?”
“还未支账,便不是您。家夫人账先支在这儿,这衣裳便是家夫人。”灵芝睇眼旁边裁缝绣娘,“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道门帘相隔,里头别有洞天,看便知是为贵客准备歇坐之处。
伙计引她至张八仙桌旁落座,又为她奉上盏茶:“夫人,您稍等,今日还有衣裳马上就为您送来。”
听他这意思,是已经卖掉不少。
倒也正常,屋里不就有人正在争衣裳。
她没动茶水,只望眼斜对面盏屏风半掩八仙桌后,那套正被裁缝绣娘拿在手中展示、又正被人争抢衣裳。
水,抱剑跟出去,也不知有没有注意到舒景然向她传达“放心,舒某会给你留上半盘”信号。
到对面玉罗坊,明檀打量下先前被街边小摊挡住匾额。
匾额上头字写得不错,所用木料也是极好紫檀,字上还覆有精细金箔。
见有客来,伙计笑着出来迎人:“夫人,可是要看看衣裳?来,您这边请。”
明檀点头,跟着他往里走。
“这……”
今日是苏小姐先来要这件衣
那套衣裳是杏粉搭玉白,交领短衫配褶裙式样,离得远,上头绣样看不大清,值得提是,短衫用竟是瑶花缎。
瑶花缎是苏州今年新出样式,几月之前入贡,统共不足十匹。皇后娘娘得两匹,赏给她,她做成衣裳刚穿回,便被不知节制某人给撕破。
听闻瑶花缎不易织成,虽已过数月,产量仍应不多。她直念叨着让周静婉赔她缎子,周静婉应承,可也等到她去永春园才给她赔上。
这玉罗坊如今就有瑶花缎制成衣裳,确实有几分本事,也难怪有人为它相争。
“这套瑶花缎衣裳,们家夫人昨日便看上,指明让今日来买,苏小姐还是识趣些为好。”说话是个丫头,也不知是哪家,很有几分仗势欺人趾高气昂。
铺中装饰得颇为雅致,柜后规整摆放着各色绸缎布匹,男女成品衣裳则是分作两边悬挂,都未挂太多,每件都有足够位置供人细致打量,这作派,倒与京城那些她常光顾成衣铺子般无二。
“不知夫人想看些什衣裳,素淡华贵,小店都有。”那伙计殷勤陪在旁侧问道。
明檀目光从挂出这些衣裳上随意扫过,云旖跟在身后冷漠应道:“们夫人自然只看独无二。”
伙计然,腰又往下躬些:“那夫人这边请。”
他快步往前,为明檀撩起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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