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劳。”
封太医是江绪人,新婚头几日,他便来府,为明檀请平安脉。
他诊脉发现,这位小王妃身子虽没什大毛病,但少动,娇弱,体质是有些差,再加上年纪小身板小,若有孕,怕是很难怀得住。
当下他禀江绪,江绪便发话,暂时不要让王妃怀孕。他也这般作想,是以依着明檀身子,配副不损身避孕药方,平日便让王妃当成补汤喝。
送走封太医后,暮色也渐渐沉下来。
半晌,封太医顿顿,斟酌回话道:“娘娘受惊,但并无大碍,微臣开副安神汤药,就寝前喝上帖便好。”
他注意到明檀腕上被绑过痕迹,又听说她被敲闷棍,遂补声:“皮外伤若未破皮,用外敷祛瘀之药即可,抹上几日,痕迹便会消除。”
“多谢太医。”明檀收回手,在床榻里礼貌道谢,“病容不堪见客,还请太医见谅。”
封太医又恭敬回礼:“娘娘言重,微臣这便去为娘娘开安神药方,娘娘好生歇息。”
说着,就有婢女前来引他去开药方。
日暮时分上京,夕阳渐次染晕,万顷霞光之下,本就威肃定北王府,似是只能望见道沉沉轮廓剪影。
启安堂,金色夕阳从漏明窗里斜斜射入。仆婢们端水端水,送汤送汤,院内有条不紊,也寂静得很。
明檀沐浴过后,换身浅色寝衣。洗下脂粉,面上愈发显得柔软干净。
她五官是极精致,眉毛秀气,鼻子小巧,眼睛却像盈着两汪清泉,眼睫上还沾极细小水珠。许是嫁人这段时日过得滋润,她小脸嘟起两团,瞧着倒比上妆时多几分少女娇憨。
她从净室出来,探头探脑张望会儿,没瞧见江绪身影,便由着绿萼伺候,入床榻。
明檀小憩会儿,醒时,她倚在床头,轻声问:“殿下呢?”
“殿下在书房,可要奴婢前去通传?”见她醒,绿萼忙应。
明檀摇头:“不用。”
可江绪忽地抬抬手,那前来引太医开方婢女便知趣停步,默默退下。江绪又看眼床榻,与封太医对视半息,往外走。
及至正屋外头,江绪停下步子,沉声问道:“王妃真无碍?”
封太医忙答:“娘娘确无大碍,王爷尽可放心。只不过娘娘先前似乎吸入些……催情迷香,好在量少,不会损身。”
江绪沉默片刻,“嗯”声。
封太医又道:“今日把脉,娘娘身子其实比月前好些许,那药,微臣会酌情调整下用量。娘娘年纪尚小,再调养两年,便可无虞。”
太医已在花厅等小会儿,待屋里头落帐准备妥当,小丫头才往厅里回禀。
江绪闻言,抬抬眸:“有劳封太医。”
封太医忙起身拱手道:“是微臣本分。”
江绪没多说什,也起身,跟着封太医道进内室。
隔着床帐,封太医给明檀请安,又坐在杌凳上,取出脉枕,在伸出玉手上覆块锦帕,恭谨搭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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