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稍稍停,望眼臂上束带,随即又慢条斯理地圈圈地将其解开。
不解开还好,解开,那股子香中带臭味道便愈发浓烈,解到最后,营中将领皆是下意识地掩鼻避开半丈。
江绪:“……”
辟邪。
所以他是那个要让人避开邪?
明檀来精神,当下便在照水院里头和小丫头们道忙活起来。
其实明檀做事还是思虑得极为周全,她先是将方子拿给大夫看,大夫说,这几位香料药材配在起,确有驱虫之效。
待香制出来后,她又拿给大夫看遭,大夫说应是确有效用,她才给自己衣裳浸此香。
此香味道确清冽特别,她接连两日穿着浸香料衣裳去园中蚊虫多地方,蚊虫都不近她身。
她安心,亲自将束带也浸此香,又挑半晌锦盒,将束带熨烫好,规整叠入盒中,遣人送去定北王府。
妹妹可信?”
明檀望着她,点点头:“表姐这般说,便信。”
从前两人别苗头,也都是闺阁女子手段,从未真正伤到什,如今沈画更是没有故意拉她下水理由。两人打着扇,走进花香深处-
这几日明楚与柳姨娘事毕,府中清净不少。明檀思春之心复萌,成日盯着定北王殿下那根束带瞎琢磨。
她本是想着洗净熨烫,送还王府,并附上谢信。可又觉得这般主动,怕是不免让定北王殿下想起明楚那日所言之事。
她遣人送去定北王府时,风也正吹动窗边杂书,直往后吹数页,才见上头写着:“前载七味香方,皆有同难症,入香数日后,馨香消,异味渐盛。”-
江绪并非铺张之人,明檀将束带送回,下头人验,并无问题,他就收下。至于福叔带话什驱虫辟邪之效,他并未当回事。
江绪平日多着黑衣,用黑色束带。过数日,他难得换上身浅色长衣,去京畿大营与将领们相谈要事。
谈着谈着,他便隐隐闻到股异味,离他近将领也感觉自己好像闻到些香中带臭味道,但他想着,不上战场时,王爷素来洁净。与他室,连军中汉子们最常有汗臭味都没闻见过,想来应是自己嗅错,便也忍着没出声。
可不多时,那股异味渐重。
而且就送回根束带,哪能显出她贴心呢……再送些别,不好不好,哪有姑娘家随随便便往外送东西,忒不矜持,若被人得知,她可真是不要活。
这琢磨几日,明檀都没想出什既不多送东西,又能让她未来夫君感受到她极为贴心好法子。
直到某日翻杂书时,她发现上头记载个新奇制香方子,说是这香味道清冽,有驱虫辟邪之效。
时序入夏,蚊虫渐多,驱虫辟邪倒是有用。
且物归原主同时染个香,既落不着私相授受把柄,又能显出她贤惠妥帖,好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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