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掩唇,矜持细声道:“如此,女儿怕是要担惊受怕到成婚之日,就是……不知礼部拟吉日到底是何时?”
明檀捧脸赞叹道:“有情有义,难怪圣上如此信重于他!”
再说起前两年户部侍郎贪墨军饷,他自战场侥生而归,人杀进侍郎府取其项上人头,鲜血溅开两丈远。且不受绝色双姝所惑,亲自审理论罪,监斩户部侍郎满门。
明檀眸中发光,附和道:“委实是极有血性!”
……
明亭远说得极为开怀,明檀也听得十分尽兴。
个定北王府,也不知是何境况,到时都需她家小姐操持,怎也该留些银钱以备不时之需才是。
只不过她家小姐眼下显然没想那深远,交代还愿事宜,又兴之所至,让绿萼备上笔墨,她要作画。
素心绿萼齐劝:天色渐晚,作画伤眼,不若等明日去园中再作。
好说歹说劝下来,没成想明檀还时时记着作画事,次日早便催着去东花园。接连几日,明檀在府中又是作画又是写诗,时常感叹些个什,画中姿容不及他真人半分,作诗更是没有半句满意。
素心绿萼起先不知自家小姐是在疯魔个什,绿萼想问,素心又拦着不让问。到底是明檀自个儿忍不住,和她们说起这偷偷相看事。
小小姐与侯爷父女相谈甚欢消息悄然传至府中,明楚气得跺脚,拂下桌上茶盏;裴氏则是深感欣慰,笑舀着养颜汤;只沈画觉出些明檀目,轻轻打着扇,但笑不语。
下午,明亭远说得口干舌燥,喝四五碗茶,如厕都如两趟。待到说完,他长舒口气,嗓子都已经有些哑。
明檀乖巧地为他添着茶,又吩咐屋外候着丫头拿些润喉梨汤来。
吩咐完,她才似不经意地提声:“对爹爹,先前陛下赐婚圣旨女儿收着,却总觉不妥怕丢,夜里都睡不安生,女儿想着,还是该送来由爹爹保管为好。”
“给你圣旨,当然是由你收着。”
那些个兵论她们半字都没记住,自家小姐描述未来姑爷姿容时那不带重复辞藻也没记住,但就这日也念叨夜也念叨,两人倒是晓得,未来姑爷这容貌气度,是俊到自家小姐心坎上-
入夏多雨,连着晴几日,夜里忽作闷雷,次日醒便是倾盆大雨。明檀本是邀周静婉与沈画道去东花园作画,造作番。可今儿这天显然不行。
明檀在屋里闷得慌,思及她爹爹今日休沐,见外头雨势渐小,便吩咐素心去准备份杏仁酪,撑伞去书房,给她爹请安。
明檀颇善话术,只委婉地将话头往她未来夫婿身上引引,明亭远便极有兴致地开始大谈定北王殿下丰功伟绩。
说起淳兴六年秋猎,当时还是太子成康帝林中遇袭,遭数名死士围杀。千钧发之际,他孤身人杀进包围圈,身受重伤却以己之力周全护下太子,并施以极刑手段从留下死士活口中,找出围袭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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