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又道:“素心,明日你去账房支些银钱……罢,是许愿,理当用私房才对。”
她换只手托腮,继续吩咐道:“便从母亲留给嫁妆银子里拿,给灵渺寺添上千两香油钱,然后再问问住持师父,给那日领你去叩拜过宝殿佛祖重塑金身需多少银钱,就说,你家小姐在此发过愿,若如愿以偿,必为佛祖重塑金身,还请住持切勿推辞。”
素心:“千…千两?”
“少吗?”明檀依稀听裴氏提过,若是不留斋,寻常去寺中祈福添个五十两即可,留斋歇脚也多是百来两。可她心愿得遂,千两确实也算不得多,“那不然再添千两?”
素心委婉道:“小姐,并非少,千两已是心意极足。”
“小姐,您在笑什呀?”绿萼与素心道布着膳,颇有些好奇地问道。
明檀不答,只愉悦道:“将铜镜取来。”
这时辰要铜镜作甚,绿萼脑袋雾水,净净手,步子紧促地进内室,取来面小铜镜。
明檀接过镜子,左照照右照照,发觉这几日倒是清减几分,不过清减些也好,夏日衣衫薄,如此便平添几分弱柳扶风之柔婉,甚好。
午时去京畿大营前,她思虑得极为周全。来为避免日后被王爷认出,二来怕营中士兵见她太美,以为她这小丫头存心想勾引王爷不让她进帐,特意扮番丑。
依原路回府,又另写封信,着人送去给周静婉。
直等到日暮时分,周静婉终于派小丫头上门,送来几页最新誊抄《励军束伍论》,并附上其父句点评:“言之有物,新而非虚。”
周伯父乃翰林学士,储相之才,才华横溢又极为清高,能如此评价,那必然是写得极好意思。
明檀晚膳都没用,便迫不及待先看起这则兵论。
排兵布阵她不大懂,但至少能看懂在写什。端看其论,逻辑缜密清晰,行文简洁不失犀利,直扼要处字字珠玑,很有几分松竹泠泠韵味。
虽说先夫人留下嫁妆极为丰厚,小姐出嫁之时,侯府与昌国公府也定会再备嫁妆,可她家小姐是个手松,偌大
当然,她能接受扮丑极致也不过是抹些偏黄粉,让自己看起来不那白皙罢。
回府她便重新梳洗打扮番,此刻镜中清晰映出她烟眉星眸,冰肌雪貌。
美人容色娇致楚楚,与她未来夫君正是极为相配。
明檀满意。
只绿萼与素心暗自犯着嘀咕,原先不过早晚梳洗照上照,现下用膳也要照?那是不是该在膳桌上也摆上面小铜镜?
看完,明檀目光仍落纸上,不舍流连。及至页末,她发现周静婉还附张纸笺,上书:“父言,新科取士,圣上所出金殿对策论兵之题,源自定北王殿下。”
都能给举子们出题?
那自是才华可超甲呀!
明檀心中喜意悄然蔓开,托腮看着纸上所言,唇角更是不自觉地往上扬起。
她未来夫婿,身份贵重,相貌俊朗,气度不凡,竟还这般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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