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京中出身将门习武女子也不是没有。出去走动走动,多与人结交,总归不是坏事。
上回裴氏与明檀说,以后有事可先与她商议。
这回前往暮春诗会,明檀便在选衣裳时,和裴氏提提舒景然:“母亲可知今科探花舒家二公子?那日打马游街,女儿远远瞧眼,舒二公子气度容貌,很是不凡。”
裴氏顿,原本看明檀挑拣衣裳还是脸笑意,闻言却不由淡三分,她斟酌道:“舒家满门清贵,养出子女……自是不差。”
“嗯,女儿也觉得不差。”明檀心情甚好。
若是以往,她冷眼由着她哥撞几回南墙也无不可,然自从她偷听到靖安侯夫妇在为宫中之意发愁时就直在琢磨,到如今她也琢磨出几分——靖安侯府婚事,大约不止是单纯儿女婚嫁,她不能再让她哥搅在其中,弄出什乱子来。
想来明楚那贱人也是从柳姨娘处听到宫中意欲赐婚风声,心中不忿,不想让明檀高嫁。
那贱人想怎对付明檀她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敢拉着她哥做筏子,那这仇她自会好生记下。
她停在院外,仰头望望。
去岁来京之时,她都没发现,上京夜色真是浓重,既不见星,也不见月。踽踽而行者,稍有不慎,便会跌入这无边夜色之中,万劫不复-
呢!
“嫁给寄居在自家府中远方表兄,许是早就暗通款曲做什丑事,这位明家小姐前未婚夫不就与自家表妹有苟且吗?真是不知羞耻!”
沈玉脑中片空白。
他转头盯着沈画,发怔。
沈画缓缓,声音也放轻不少:“哥,阿画是为你好。世间恋慕不过虚渺,何况这份虚渺,原本就只是你厢情愿。
裴氏饮口茶,心下有些发愁。
明檀入寺祈福这段时日,太后
春闱过后,渐至暮春,平国公府二房三小姐章含妙诗会帖也如期而至。
只不过这帖子不仅如周静婉所言送给明檀与白敏敏,还送到沈画和明楚手中。
看这情形,是远近不计,广邀下帖。
见是什酸诗会,明楚压根就不想去,她不会作诗,心里也很是厌烦上京这些三步喘处处攀比娇小姐。
柳姨娘好说歹说才将她劝动,毕竟也是议亲之龄女子,谁知道未来夫婿会不会就是某位小姐家中亲堂表兄弟?
“只望你还记得爹爹曾交代过话,早日重振沈家,光宗耀祖。大丈夫何患无妻?他日你若像定北王殿下那般为大显立下赫赫奇功,什女子不是任你挑选?”
她将食盒中点心取出,放在石桌之上,而后又深深看沈玉眼,提着食盒缓步离开。
沈玉望向她背影,站在原地久未动弹。
其实沈画也不想把话说得那般直白,可她哥就是这个你不直言、他总听不明白也听不进去人。
她很早便知沈玉对明檀心思,只不过那时明檀还有婚约,如何倾慕都是无用。她对明檀看不惯,其中很大部分也是因着沈玉倾慕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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