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知。”
暗卫自觉惭愧。依路程来算,今夜入城确实是有些慢,可他接收到消息,确如此。
江绪倒也
素心再不敢出言推拒。
见绿萼拉着素心进斋堂,明檀舒口气。左右无事,她缓步闲晃至放生池边,背着手,伸出脑袋往下张望。
早春二月风温柔和煦,吹过池面,泛起清浅涟漪,水上倒映出倾城容色也随涟漪轻晃。
明檀左照照右照照,委实是有些替梁子宣感到可惜。未施粉黛未着簪钗都如此楚楚动人张脸,他梁子宣竟生生错过。
而且他错过不止这张脸,他错过可是位往后几十载与同僚把酒言欢时能引以为傲绝世好夫人!
她如此心诚,想来佛祖定然不会怪罪,说不定还会保佑她觅得如意郎君。
嗯,正是此理。
明檀:“对,你们寻,自己可用斋?”
“无事,奴婢不饿。”
“没用,奴婢饿。”
明檀走后,宝殿重归于寂。静室之中茶香袅袅,只是手谈再难继续。
慧元大师面上还是挂着浅笑,温淡道:“既难心定,王爷不必勉强。”
江绪不理,举棋欲落,可棋悬半空,方才那位明家小姐繁琐冗杂世之罕见择婿要求又在耳边响起,眼前棋局似都散作团,毫无走势章法。
他未再勉强,将黑子落回棋罐,起身背手,淡声道:“改日再向大师讨教。”
慧元大师望着他利落离开背影,捻捻白须,但笑不语-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谁攒八辈子福气最后能娶到她这好女子。哎,只恨她不能分。身,若她为男子,必要排除万难,奉以红妆十里求娶于自己。
明檀这边在池畔顾影自怜着,倒没发现放生池对面梅林,正行过两道暗色身影。
“王爷,沈小将军深夜方可入城,明日会亲至王府,向您汇报东州与绥北路交接事宜。”暗卫跟在江绪身后,低声回禀最新得到消息。
江绪步子未停,声音很淡:“昨日不是已至禾州,为何今夜才入城?”
禾州与上京相接,官道便捷,且此次沈玉人轻骑回京,正常情况下,最迟不过今日晌午便可到达。
素心与绿萼两人同时应道。
“……”
这两人性子打小便是南辕北辙,这些年也没从对方身上多学分毫。
“时辰未过,你们快去用吧,在附近赏赏花。”
为防素心搬出“岂有让主子等奴婢道理”此类规矩,明檀还补句:“想静上静,别来烦。”
自宝殿祈愿出来,明檀胡乱走段,总算绕回到眼熟之地。
素心与绿萼已经寻她好会儿,忽然瞧见她,忙迎上去。
“小姐,你去哪儿,吓死奴婢!”绿萼急道。
素心也紧张道:“方才问斋堂小师父,小师父说,小姐遗食,去小佛堂自省,可奴婢与绿萼去小佛堂也没找到小姐。”
“无事,迷路罢。”明檀云淡风轻,“另寻宝殿,反正自省事,不拘何地,心诚则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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