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屋内便只剩下明亭远、裴氏,还有明檀三人。明檀似乎是绷许久,门关之时,忽然就哭出声。
她这哭,哭得那叫个梨花带雨,见犹怜。眼睛红通通,薄瘦肩发抖,柔弱得仿佛风可吹折,让人不忍多说半句重话。
明亭远背着手,火气压又压,就怕开口吓着明檀。半晌,他才沉声怒问句:“这到底是怎回事?什落水!为何不知!”
裴氏轻拍着明檀背脊,安抚道:“侯爷,您先消消气。”
紧接着,她原原本本将上元落水之事告诉明亭远。
那日明檀是刚好在码头放河灯,若不在,梁子宣找到她后,也会想方设法引她到水边,唱全那出不慎落水英雄救美戏码!
“啪——!”伴随着拍桌声,桌上精致碗碟抖碰,明亭远怒极,“岂有此理!”
裴氏见状,忙接过信,仔细阅览。
看完之后,她比明亭远更为震惊。上元明檀落水,梁家世子替其遮掩,她还觉得令国公府前后周全十分厚道,是个好相与人家,可此事竟原本就是出自令国公府手笔!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四妹妹这是怎,信里写什?”见三人这般反应,明楚知道肯定是出事儿,她按捺不住,跃跃欲睹信中内容。
净手展信。
刚开始时,她神色如常。可不知看到什,她眼神顿,抿着唇,览信速度越来越快,面色也愈加苍白。
整封信看完,她还不死心般从头又看遍。只不过这遍过后,她整个人已是面无血色,摇摇欲坠。
“怎?”明亭远皱眉。
明檀没应声,素帕掩着唇,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只瞬,她便眼眶发红,泪珠滚落。
听说明檀那日并未与梁世子有肌肤之亲,外人也不知晓落水其实是明檀,他才算是稍稍歇些火。
明亭远:“令国公府是失心疯不成,竟谋划出此等下作之事!”
但裴氏显然不可能给她。裴氏掌家多年,没少经事,震惊气忿之余,也很快明白,现下旁都没什打紧,最为打紧,是解此事因何而起,又该如何应对处置。
她起身,冷静道:“今天午膳便到这里,都散吧。”
这是兰馨院,裴氏说散,那不愿散也得散。
明楚还想留下来看热闹,却被张妈妈挡在身前,恭敬且强硬地请出去。
相比明楚,沈画倒很是乖觉,既不多听,也不多问。只是离开前,她下意识瞥眼明檀手中那块素帕-
瞧这阵势,众人都慌神,明亭远更是把夺过她手中信。
他目十行看完,虽然完全不知信上所查什落水之事,但他又不是个傻子,信中分分明明写着:
上元那日,将明檀撞入水中两人早已离京,此番几经周折追到利州才艰难寻得。
这两人,并非素不相识窃贼与被窃者,而是对亲兄弟!
据这对亲兄弟交代,撞人入水是早被安排好。他俩得令国公夫人吩咐,上元夜暗中跟随梁子宣,听其命令,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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