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院是裴氏院子,从照水院过去,要穿廊绕壁,还需经过东跨院花园。
行人沿着抄手游廊往前,刚至东跨院花园,就听见前头阵吵闹。
“噢……是老夫人娘家庶弟孙女,老夫人这都去多久,这关系也真够远。而且没记错话,老夫人娘家原先是个伯府,降等袭爵早已降无可降,好些年都和咱们府里没联系,当是什正经亲戚。”明楚嘲弄句。
沈画:“三妹妹你!”
“你什你,表姐,给去老夫人面子才叫你声表姐,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与母亲这才刚刚回府,就遇上你在这园子里念什酸诗,你这不是存心给和母亲添堵?要说,寄人篱下也该本分些!”
再者,她并没有太多把握,那位记忆中虽待她不错,但也不像她舅舅待白敏敏那般疼到骨子里爹爹,会愿意为她得罪令国公府。
她拿起桌上那支新制银月流苏簪,打量会儿,忽然吩咐道:“素心,你取方素帕,浸些蒜汁。”
“是。”
“还有件事,你过来。”
她示意素心走近些,将那封白府婢女送来信装回信封,交给她,还附在她耳边低声吩咐几句。
茶碗瓷壶还不算完,她在屋内绕几圈,忽然又拿着那封信往外冲。
见这架势,向稳重素心都慌神,忙追着提醒:“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三小姐和姨娘已经入府,您新定簪子还没戴呢!”
明檀脚步顿。
哦,对。簪子。
还有那对母女。
明楚本就因为从角门入府心中不快,路遇上府中下人又远不如阳西路那边小意殷勤,再撞上沈画在园子里头念什伤春之诗,她那股子邪火憋都憋不住,说出来话讽意十足,语气中
素心向来是主子不说,便不多问,应下差事后,她垂手退下。
明檀舒口气,又吩咐绿萼:“替重新梳妆,不必太过隆重,衣裳也换件别。”
先前她只想着怎压过明楚,倒忘见她爹才是更为要紧事情。
于是在她反复挑剔百般指导之下,绿萼终于将她拾掇成副清丽秀致又略带几分柔弱楚楚模样。
她在与人等身铜镜前照会儿,满意地弯弯唇角:“走,去兰馨院。”-
她回身,路走进内室,面无表情地坐回妆奁前。
素心轻轻撞下绿萼,绿萼有些懵,结巴两声才反应过来:“小…小姐,别生气,生气人都不美……也不是不美,小姐怎样都美,但小姐笑起来才更加,更加倾国倾城,颠倒众生!”
也不知是绿萼夸得到位,还是看着自个儿那张脸就歇火气,明檀坐下后,冷静不少。
她爹正入宫面圣,这会儿冲出去找不着人不说,还平白让人看笑话。
而且她爹回来,也不能就这冲上去嚷着要退婚,五年不见,谁知道明楚和柳姨娘给她爹吹多少妖风。到时若误会就是因着她不讲礼数才惹得令国公府看轻作践,可就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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