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忙答：“沈小将军
妹妹是着织金羽缎斗篷那位，着银狐满绣斗篷那位——是靖安侯府四小姐。”
靖安侯府，这门第还算般配。章皇后正想到这儿，内侍又补充道：“靖安侯府四小姐，已与令国公世子定有婚约。”
“已有婚约？”章皇后顿
顿，“这可真是……”
令国公府乃大显老牌勋贵，她也不好将“可惜”二字挂在嘴边，只不过面上不无遗憾。
成康帝见状，随意描补句：“已有婚约，倒不好拆人姻缘。”
成康帝又转头，看向身侧黑衣男子：“阿绪，你也瞧
眼？终究是为你选妃，总要合你心意才是。”
和着这道将落未落话音，阵夹着霜雪冷风透窗而入，暗绣坐蟒云纹黑色锦服被吹起侧衣角，那人负手静立于窗前，垂眸扫眼，又不带情绪地移开视线。
成康帝：“……？”
这说眼，还真就眼。
成康帝半晌无言。好在他早已习惯身侧之人爱答不理，倒没觉得有多不敬，只暂时放弃与此人搭话，边等内侍回禀，边转头和章皇后低声絮叨。
路静寂非常，旁声音都听不着，只余短靴踩在薄雪上发出轻微咯吱声响。
众人专心前行，无人注意，附近高处暖阁开扇窗——
“……东州那边由绥北路接管倒是好事，你也能在京城休息阵。对阿绪，你今年也…二十有吧？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将婚事定下，成家立业传宗接代可是大事。
“正好今儿雍园那边，皇后特意将适龄官家女眷都邀进宫，看上哪家闺秀便和朕说，只要身家清白，品行端庄，自有朕来为你赐婚。”
从入暖阁起，成康帝就在七攀八扯，路从北地战事说到东州大捷，总算是颇为自然地将话题引到“成婚”事之上。
他话里透着惋惜，心下却不以为然，当他听到“靖安侯府”之时，就已将这位侯府四小姐排除在外。
稍顿片刻，他还指指远处已然模
就这会儿功夫，章皇后打量着明檀背影，心下是越发满意。
这些小姑娘大多都是头回入宫，家中虽然教足规矩，然皇城之威，极少有人不惧。心中有惧，就难免畏手畏脚，局促小气。
路瞧这
多姑娘，惟眼下这位举止最为端方，行进都从容雅致，很是赏心悦目。
稍许，内侍回暖阁，躬身答话：“回陛下，回娘娘，此行为靖安侯夫人，靖安侯府四小姐，还有寄居在靖安侯府、沈小将军妹妹。”
“沈玉妹妹？”成康帝挑眉。
正当他打算再加把劲劝些什，立在旁章皇后就掩唇咳声，边望窗外，边凑近轻声道：“这行女眷中，左边穿银白斗篷小姑娘，臣妾瞧着规矩十分不错。”
成康帝被打断，下意识半眯起眼，往窗外望去。
半晌，成康帝点点头，似乎还算满意：“皇后眼光果然不差。”
他吩咐内侍：“去打听打听，那是谁家姑娘。”
“是。”内侍应差，躬身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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