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躺下去,钻回被子里睡觉,继续自欺欺人。
但周尤忽然倾身,双手捧住他脸,鼻尖对着鼻尖,眼里轮廓互映,然后她稍稍垂眼,主动吻他。
两人大半天都呆在这间屋子里,江彻烧退得还算快,周尤隔小会儿就逼他喝温开水。
傍晚出门散步,路过便利店时,周尤买些水果,江彻顺手拿盒套儿,周尤却不发言地从堆
江彻略皱眉,生吞胶囊,连水都不想喝。
还是周尤不依不饶拿着水杯递到他唇边,他才勉强喝下两口。
末,还自嘲般说句,“看女人在床上说话更不可信。”
“爱不爱不是挂在嘴边说,说你也不信。”
她摸摸江彻额头,声音很轻。
江彻自己吃两个,又舀给周尤,周尤脑袋往后退退,“不要,等粥熬好再吃。”
江彻没说话,但悬在半空中手并未收回。
见他坚持,周尤无奈,只好就着他勺子吃下去。
江彻看她掩着唇慢慢吞咽,忽然问:“你说男人在床上说话不可信,那你觉得,女人在床上说话可信吗?”
周尤侧抬起眼。
周尤并不喜欢这种在同事面前堂而皇之地秀恩爱,只是刚有和好迹象,她不想再把气氛弄僵。
抢过手机,和小E说几句后,她匆匆挂断,又起身,去束窗帘,开窗。
雨后空气湿润清新,阳光穿过树荫,被切割成细小光束,微尘静止不动。
江彻坐在床上,直直看她,刚松快些情绪又因她细微转变低落下去。
周尤未察,低头仔细收拢窗帘,整个人沐浴在明亮天光下,有种若即若离透明感。
江彻握住她腕骨,问:“那你做呢。”
他唇色偏淡,抿得很紧,唇角弧度有些不明显向下,因为感冒,眼里有些挥之不去困倦,除此之外,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固执。
周尤仔仔细细打量他好会儿,有那瞬间忽然发现,他竟然比自己更没安全感。
沉默片刻,周尤腕骨轻晃。
江彻松手,眸里光亮好像也随落下手渐渐沉寂。
江彻边看她边吃东西,“你昨晚说你喜欢,还说你爱,你记不记得。”
他声音带着感冒后微哑,不知随意还是认真。
周尤往前稍倾,拿纸巾擦嘴,轻描淡写应下,“记得。”
江彻安静。
这之后大半个小时,江彻靠在床头玩手机,周尤在屋里收拾,到时间,她又拿着胶囊坐到床边,催江彻吃药。
明明生病脸色苍白得仿佛下秒就会驾鹤西去人是江彻,可江彻觉得,眼前近在咫尺人,好像离他很远-
外卖很快送上门,周尤在狭小流理台前忙碌。
熬粥要费些时间,周尤先给江彻煮碗鲜肉馄饨,煮好馄饨皮薄通透,撒些小葱末,白绿相间,香味扑鼻。
江彻病恹恹地半躺在床上,周尤也没叫他起来,就在床上展开小桌板,然后端来馄饨。
她坐在床边,双手撑在身侧,略略偏头,“趁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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