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魂曲后这第二回合,他还是输。
似乎是懒得伪装,雨花神君彻底撕开温雅假面,身白衣气质傲慢邪肆,脸庞不笑也有三分笑意,“阮庄主究竟是怎寻到解药,并看穿在下?”
阮雪宗面容
十指修长细白,指甲圆润如蚌贝珍珠,唯缺憾美是毫无血色。而那雪色肌肤覆盖下黛青色血管,涌动是年轻鲜活如河流奔腾血,薄如蝉翼皮肤几乎是锋利刀子划,瞬间涌溢出无数血珠,更禁不起刀刀切痕。
无数丑陋疤痕露在其上,白与红交缠,何其触目惊心。
鲜血很快盛满个药桶,如果按人滴分量,那想救治水深火热江南城,那还远远不够。
可这只手已经无处落刀。
于是阮雪宗又伸出另只完整、无暇如玉手,他全程微微垂着浓长眼睫,仿佛古人刮骨疗毒般目不斜视,如果不是那脸色霜白,在场人都会恍惚以为,血液流失对他毫无影响。
南肆虐僵尸蛊,无药可解,倒是让在下想起,遇袭那日其余人兵荒马乱,唯毫发无损,想来这唯能压制僵尸蛊应当是在下之血……沈先生是庄内门客,对在下情谊深厚,他不忍心为抽血,四下求助无门,只能寻求陈公子帮助。”
“陈公子与在下非亲非故,想必能心无挂碍地为在下抽血。”阮雪宗交代清楚来意,随后他正色道:“拜托陈公子,请以之血,救治全江南城百姓吧。”
老仵作听,身形猛地颤抖,为阮雪宗口中所言之事,也是终于明白儿子说“早在相遇那日,他就把解药说”这句话真正含义。
原来真正解药就是阮雪宗之血,他眼泪狂流下来。
“请阮庄主慎言,人之血怎能救治万千百姓?哪怕人滴也不够分。”青年仵作陈素也是好演技,发现谜题被破解后,依然能板着温雅面容佯装恼怒。
魔门之人炼制蛊人,可真正帝子却割血制药,这其间差距怎能相提并论?老仵作如风中残烛,已经哭得蜡泪将干,如果不是被点穴,他身子摇摇欲坠,几乎能随时晕厥而去。
陈素也是心头跳,提刀动作顿住。
阮雪宗睁开双眼:“怎不继续?”
他那双漆黑若星双眸凝视着眼前青年仵作,他眼神那年轻,又沉淀着许多东西,仿佛能眼看穿对方伪装下灵魂。
直到第三个药桶装满,刀子即将落在阮雪宗肩背上时,陈素叹口气,丢掉手里刀,他道:“是输。”
阮雪宗道:“莫说人滴,纵使抽干血也好,人命关天事情,陈公子莫要推辞。”
江湖人性命贱如草芥。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陈素也不知眼前这“金枝玉叶”是作秀,还是如何,他似笑非笑:“那在下便冒犯。”他掏出把洁净小刀,割开阮雪宗手腕,下秒鲜血立刻顺着雪色手臂滚滚而下。
该怎形容眼前这只清瘦如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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