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人民医院，心血管科。”-
陆川坐在医院走廊
长椅上，红着眼睛，躬着身，脑袋深深埋进
膝盖里。
奶奶突发脑出血，昨天晚上大半夜急救，虽然命救回来，但是人已经瘫，意识不清，而且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
奶奶从小带他长大，对他关怀备至，自从爷爷离世以后，奶奶
个人生活。陆川对奶奶感情很深，这次奶奶突发脑出血，对他打击很大，昨天晚上整晚都守在急诊室外面，神经紧绷，生怕个意外，甚至见不到最后面。
生命何等脆弱而无常，陆川夜之间仿佛成熟很多。
雨后空气微润，碧空澄净如洗。
她边跑下楼，边慌张地给程宇泽去个电话，程宇泽倒是接得很快。
“陆川怎
？不接电话还关机。”
“你先别急。”程宇泽安抚她：“陆川没什事，关机可能是因为手机没电。”
“没什事？”
后半夜，狂风大作,惊雷闪电交织着,急风骤雨席卷这个世界。
楚楚孤独地奔跑在在梦魇边缘，黎明微光就在前方,可是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无法靠近,晨曦分割黑夜和白昼，而她却永远滞留在黑暗那边。
惊醒，她睁开眼睛,窗外还是片昏暗,感觉到不适,她用手抚抚脸，额间渗出粒粒汗珠，黏乎乎。
楚楚打开手机,现在显示时间是凌晨4：23,通讯记录里有她分别在十点,十点二十和十点给陆川打过去三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抱着手机仰躺在床上,她睁大眼睛,凝望着黑沉沉天花板,睡意全无。窗外雷声阵阵，心头隐隐有些不安。陆川临走时候对她微笑，分明是叫她安心意思，可是为什又不接她电话呢？
“陆川，你守晚上，也去休息室睡会儿。”父亲声音传来。
陆川缓缓抬头，却见他已经换好身匀整制服，正整理着袖口，他身后还站着他跟班。
“你要走？”陆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陆首长道：“今天元旦，部队里有活动
程宇泽想想，觉得这事没有必要瞒着，索性对她直说：“昨天晚上，陆川奶奶高血压发作进医院，情况好像挺严重，他整晚都呆在医院，
们几个兄弟陪他到半夜，他不让们告诉你。”
“在在哪个医院？”
“你要过去吗？他爸爸妈妈都在呢，可能不大方便吧。”
“不露面，看他眼就就好。”
只看眼，否则她不放心。
她有点惶惑,在床上翻来复去煎熬两个小时，终于等到天亮。
今天放元旦假不用上课，楚楚六点就拿着课本去教室上自习，好不容易捱到八点，想给陆川打电话，但转念，难得假期他会不会想睡懒觉。
楚楚还是放下手机，又熬两个小时，等到十点时候，终于给陆川打过去。
陆川手机，关机。
楚楚有些着急，害怕他出什事，她跑出教室冲到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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