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高兴？”他
脸兴奋，“好几年没来
。”
苗靖神色木然，完全不知道眼前是什
意思。
“捡矿泉水瓶有什意思？”他拖动地上
线缆，“这里东西才值钱，都是报废机器，厂子倒闭，这些也没人管，已经被人拿批，这地方还剩点……这些大铁球，还有拆下来铜丝，铝合金，你要是能拿得动，也能卖个百块钱……”
她心脏砰砰跳，额头都是冷汗和黑灰，木着脸问他：“你带
来偷这个？”
“这是捡，捡破烂。”陈异义正严词纠正她，“不比你那矿泉水瓶强？”
“哭什？还不到你哭时候呢？”他脸坏笑，拖着她走，“走，带你去个好地方，秘密基地。”
陈异把她架在摩托车上，摁在身前，载她去个很荒凉地方——个倒闭工厂。
荒凉破败工厂，高高烟囱下是杂草丛生，陈异扣着苗靖脆弱手腕，把她顶上个高台，自己也攀上去，带着她穿行在空旷废弃、灰尘厚重厂房，最后钻进个隐蔽破洞，高高垂直铁梯子通向未知黑暗。
“爬上去。”陈异催她。
苗靖发抖，脸上毫无血色，直直扭头。
心饼干，起码要捡百个矿泉水瓶呢，你想不想吃？”
饼干悄无声息从下面塞进她衣摆，苗靖心头狂颤，汗意从额头冒出来，眼睛都羞红，僵硬着手推开饼干，再僵硬着摇摇晃晃走出去，手脚冰冷走在烈日下。
身后有脚步追上来：“这有骨气，饿死都不吃？”
“饿死都不吃！”她咬着牙，声音平静，“饿死也不偷东西。”
他仰头哈哈大笑，紧实手臂搭在她肩膀，闲闲调侃：“行啊，不错啊，那就看着你饿死，看你能撑过几天。”
苗靖松口气，捂着脑袋，屁股坐在地上。
“放心，害不你。”他顽皮嬉笑，“你不上去，就搂着你上去啊。”
“害怕……”
“怕什，慢点爬。”陈异哐哐哐敲梯子，清脆金属声响回荡在空旷灰暗空间，“在你后面，你摔下来也是砸脸上。”
苗靖被他逼着往上拱，手脚并用往上爬，最后头晕目眩到达顶点——还是个空旷厂房，地上堆着凌乱、看不出原色机械。
陈异跟着上来，面对着空荡荡厂区，嚎叫声——回音晃荡在至远处，又慢慢回传到耳边。
再拧着她去个地方，灯红酒绿地段和花里胡哨招牌，陈异扬手指：“看见没有，那是个酒吧，里面有很多啤酒小妹，你进去能卖出杯酒，也就够你吃喝不愁，买漂亮衣服。”
苗靖甩开他手，咬着唇，扭头就往外跑。
“苗靖，苗靖。”
她两条小细腿跑得飞快，就要离他远远，离这个混蛋远远。
身后有动静，陈异快步追上来，三步跨两步，揽臂捞，健壮手臂拦着她腰往后拖，苗靖浑身激灵，尖叫声，掐他手嚎啕大哭：“不去，不去，死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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