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在厨房门旁,觉得她可怜又可笑,他需要个拖油瓶干这点杂活?
苗靖自顾自洗菜做饭,陈异盯着她,驱赶她走心思突然淡,冷声道:“可不会管你,指望养你?门都没有。”
“不用。”苗靖嗓音闷闷。
她就这在家里住下。
有苗靖在,这家里当然整洁干净,但陈异也不太回家,他般都在外头,偶尔回来住两天,撕破脸到这份上,两人在起也没什话,苗靖通常在自己房间看书写作业,春节除夕夜那天,陈异倒是早早回来,两人吃顿年夜饭,陈异又出门去打牌,晃到大年初三才回来。
中翻飞衣角。
“身上有没有钱?”陈异往她脏兮兮手里塞五百块钱,冷声凶她,“回你老家,找你妈,你走吧。”
她怔怔站着,看他转身离去,戴上头盔,长腿跨,发动摩托车,黑色身影和机车融为体,棱角分明,猎猎生风-
苗靖在火车站徘徊很久,电视屏幕上滚动着新闻和各地天气,提示旅客旅途状况,她仰头站着,看见她家乡又在下雪,冷空气南下,连日低温雨雪天气,树上结冰棱,很冷很冷,想起久未谋面姨妈家,小时候那些零星却深刻记忆。她从大屏幕前转身,去附近找便利店给魏明珍打电话,电话拨遍又遍,不知道为什打不通,在火车站等很久,每隔几小时去拨次号码,从今天等到明天,依旧没人捡起话筒。
她离开火车站,坐公交逛这个城市,藤城,八岁时惴惴不安跟着母亲,穿着漂亮裙子,抱着对未来美好期待新城市,以为切都会不样,她可以换种方式成长,最后却仍是默默、苦涩无声煎熬。
陈异说不管她,那就真不管,年后学校开学,苗靖去报名,缴学杂费,手里还剩280块钱,连住宿费和伙食费都不够——苗靖选走读,把寝室东西都搬回家,每天走读上学——家里还有些米面和生活日用品,她用得很省,可以撑段时间。
开学后,陈异回家次数就更少,他不喜欢待在家里,
苗靖在某站下车,去菜市场买点食材,拎着这些食材进个老式小区,上二楼,先敲门,敲三遍,有人过来开门,嘴里懒洋洋叼着烟,看见她,漆黑瞳孔缩下,面色诧异又厌烦,活见鬼样。
“哥。”没等他说话,她双手圈住手里食材,澄静漂亮眼睛大胆迎着他,嗓音柔和,“快中午,给你做饭,行吗?”
陈异简直破天荒愣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被她气笑,还是被她逗笑,拦着门框不让她进来,苗靖身形缩,从他胳膊下像鱼样滑进来,抱着东西去厨房。
“苗靖。”他扭头跟着她,“你他妈真有病是不是?”
“没地方去。开学就走。”她手脚麻利收拾厨房,柔弱直韧背影对着他,“等初中毕业,还有几个月,等初中毕业再滚,可以帮你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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