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靖目光空洞,已经彻底沉静下来——拖油瓶就是拖油瓶,小时候就是,长大依旧是。
去哪里?
去个完全陌生地方跟两个拿钱逃跑成年人生活?还是回老家再忍受寄人篱下日子?
她完全可以念藤城最好高中,她只想过最普通中学生生活,而不是孤身人在学校,为躲避同学师长询问,找尽各种各样借口。
“知道。”苗靖平静对着话筒,“等期末结束吧,快期末考试……”
丝毫没有想过,个十四五岁女孩子,在这种局面下要如何自处脱身——也许想过,只是这些忧虑被下意识忽略、被稀释,正如苗靖这多年生活处境,轻描淡写,随波逐流。
苗靖涩涩咽咽喉咙,咬着唇壁,摁住眼角泪花。
魏明珍问苗靖,陈异那边情况怎样?她这几个月担惊受怕,就怕陈异报复或者报警,所以行踪藏匿得也很深,丝毫没敢往外泄,苗靖把知道都说,她直在学校,后来再也没有见过陈异,也没有听过关于他只言片语,魏明珍彻底松口气。
“手里还有没有钱?”
“还有八百块……”
这学期结束,学校放寒假封闭校园,所有人都要离校——苗靖没想好要去哪,又实在无处可去,在校外游荡几日,第次战战兢兢在网吧过夜。
网吧网管看她抱着个书包,安静乖巧坐在角落,不像是叛逆学生,像离家出走乖乖女,特意过来问好几回,问她怎回事,让她早点回家去,苗靖背着书包在街上漫无目走着,最后在漆黑夜幕里回家——她直有家里钥匙。
她仰头站在楼下,看很久很久,窗户黑着灯,家里没有人,静悄悄上去,打开家门,没有丝丝声音,苗靖摁开盏灯——屋里乱得塌糊涂,魏明珍和陈礼彬房间杂物都堆在客厅角落里,餐桌上蒙层灰,冰箱里冻着还是魏明珍走之前买肉菜,客厅茶几堆烟蒂,没喝完矿泉水瓶,沙发上毯子……陈异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回家。
苗靖回自己房间,她房间还没有被陈异清空,不知道是陈异没
魏明珍报个沿海小城市名字,说自己在那边和男人在个小镇上做生意,让苗靖买火车票,坐某列车过来。
“那念书怎办?能上学吗?妈……还有半年要中考。”苗靖声音渺渺,“有地方让念书吗?”
这个倒是把魏明珍问住,她所处位置在个工业小镇,都是小作坊和小工厂,居m;主要也是务工者,镇上好像没有初中学校,也没有打听过怎转学到本地学校。
“这里没有学校,你要不然先过来再说?”魏明珍皱眉,想想,又改主意,“或者你回老家念书?镇上不是有初中?你住姨妈家,记得你姨夫有个亲戚就是老师,念书肯定没问题,跟你姨妈打个招呼……”
来藤城这多年,母女俩再也没有回过老家小镇,魏明珍偶尔打个电话回去,联系下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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