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异慢条斯理往球杆上擦巧克粉,也没看涂莉,深俯窄腰贴在球桌,杆开局,冷声道:“她这几天公司团建,等周末。”-
苗靖公司新员工团建活动,组织大家去郊区农场做拉练,徒步跨障农家乐,成员多是年轻力壮小伙子,有激情有热血,轻轻松松应对,仅有几个女生咬牙跟着,男同志也时不时帮把,团队成员就这迅速熟悉起来。
苗靖跟卢正思是老乡,又是同专业、同部门,活动也在分在组,共同话题格外多,关系也处得不错。
卢正思个子挺拔,单眼皮,皮肤白,笑起来脸颊有两个小酒窝,比苗靖小岁,挺踏实上进男生,大家头衔都是工程师,都喊苗靖苗工,苗靖叫他卢工,卢正思挠挠头,有点腼腆对着苗靖:“听起来像锅炉工人,实在不喜欢,苗工你喊正思就行,不然喊英文名,叫Jack。”
苗靖忍不住笑:“那还是叫正思吧,不然在车间喊你Jack,真是有点怪怪。”
都说认识,但熟悉程度不样,有听过苗靖名字,有见过她几面,有跟她认识,也有跟她熟悉关系不错。
“陈异他妹妹,不过也不是亲妹妹,没血缘,陈异他爸找外地女人,带个女儿过来起生活。十几年吧,陈异读小学她就在,后来苗靖考上大学,去大城市念书,就断消息,也没回来过。”
“你们怎都不说?”
“异哥从来不提,也不是什好事,他特别不乐意提这些,提就冷脸,他和苗靖关系挺差,陈异以前经常凶她烦她。”
“他俩关系差吗?”
两天团建结束,每个人还从农场拎兜甜瓜回去,卢正思恰好去市区办点事,顺便把苗靖送回家,苗靖看他满头大汗,邀请他上去喝杯水,她还有些以前上班专业资料,可以拿给他看看。
卢正思没推脱,刚想应口,身边直直摔下个烟头,他和苗靖抬头看,二楼阳台,大刀阔斧坐着个年轻男人,条长腿支在窗沿,散漫不羁目光像乌云里射出阳光,直直投在底楼两人身上。
昨天晚上短暂面,这两人确不热络,生疏得不像亲戚或者朋友。
“差,也就跟仇人差不多吧,冷冰冰,他俩基本不说话。”
知情人闷笑:“差到什程度呢,异哥在外头惹事,他妹打110报警,大义灭亲,要把异哥送局子里吃牢饭,异哥在别人身上可没这样吃瘪过,把他气疯。后来苗靖走,异哥心里可快活多。”
涂莉挨个问过,心里七七八八解大概,知道陈异口里妹妹真是有渊源故人,也真是误会,昨晚那场面,她当着兄妹俩面囔着陈异搞女人,陈异脸黑成那样,回想起来确实也挺尴尬。
第二天,涂莉再去台球厅找陈异,球厅里烟雾缭绕,他跟人打球,正好杆清,心情大好,涂莉笑嘻嘻上前给他捏肩捶背,端茶倒水又赔礼道歉,说是也想跟苗靖见面道个歉,大家起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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