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笑吟吟点头,将最后口糕点吞掉才去捡脚边绣花针。
景深挡住她手帮她捡,奈何他从未捏过绣花针,并不得法,好几下才捡起来,在指尖搓转几下,颇为委屈地叹声:“从未想过见面会是这般难事。”
她这才问他:“你为何是翻墙进来?”
不是说和她两个表哥是最要好友人?
景深想到那缘故,不敢说与她,反正过些时日便再没那档子事。
景深沉默阵,不甚清朗声音在耳畔响起:“此时无声胜有声,懂?”
“哦。”
她攘他把,没攘开,又推两下。
景深这才不舍地松开她,在她面前蹲下,身形即刻矮半截,依旧红着面耳:“有好多话想同你说,可偏偏见着你后句也说不出。”
她品品他这话,点点头,挪开膝上针线篮子,从桌上提匣里取两块糕点也蹲下身,递给他桂花糕时道:“你方才从树后出来,便发现你又长高好多,活似你比多过年,而只长这点。”
再踩去那棵柳树上时,景深便透过柳条见着小亭里那抹藕粉色身影,忽然间手脚都不知如何安置,为此下树时脚下打滑又重重摔跤,幸而树下种着大片绣墩草。
湖亭中绣着花夏意只听重物落下闷响声,抬头看去时就见老树后头出来人,正狼狈地揉着肩,许是摔得疼,抑或是教她撞见狼狈模样有些难堪,朝她过来时直臭着张脸。
夏意脑袋懵,手上忘记使力,绣花针便从指间掉去地上,极细微声,淹没她心跳声中。
“景深?”岁不见,她叫起他名字时竟有些费力。
他正好踏进六角亭内,听她语调停下脚步,闷闷“嗯”上声,又摆出副臭石头模样,凶巴巴问:“这便不认得?”
没等到他答案,反听洞门处传来宁以南声音,气势汹汹地叫声“景深”,景深闻声忙躲去她身后:“和他们起争执,他们不许见你,只
她拇指与食指比划着,不及寸。
垂眼看看桂花糕,又接着说:“可你臭脸,又觉得其实只是去厨里拿块糕点出来。”
景深还是那个景深。
景深怔,半阖眼帘看她咬口桂花糕,也红着耳廓……
年来思念、连日愁苦全化作蜜罐里蜜,他伸手摘她唇角碎屑,将方才拘谨和手足无措都退去,问她:“你今日是从蜜罐里钻出来?”
夏意就像没见着他凶,仰头与他笑弯眼,露出两个梨涡:“好想你呀。”
蓦地听见这从蜜罐里掏出来话,臭石头忽然木脸,就像结在树上林檎,慢慢涨红脸。
下刻林檎便造次弯下腰,虚搂住她,想说些甚时却又无从说起。
被搂得久,夏意忍不住拿鼻尖轻蹭蹭他肩膀,衣裳经香薰过,少年身上带着浅浅梅花香,教温热气息笼着她眼眶却微涩些。
伸出指头戳戳他胸襟,确定是真景深,低垂眼帘问他:“你怎不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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