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有蜻蜓蛱蝶飞……夏意就像那只蝴蝶,翩翩然不知所向。
景深好似也顿顿,而后盯着那只蝴蝶解释:“是说,他们也会怕。”
“哦,不戳你就是
“哧,谁敢打你,碰下你手指头都不敢。”
她微沉默会儿,出言叫他:“景深——”
“哼?”
她歪仰着头看他,笑着伸出根指头轻戳戳他手背,离开时不经意地在他手背上划过截。
那刹就像是教烛苗烫下。
幸而她还晓得来开门,脸上依旧是那副无辜笑吟吟模样,仿佛什都没发生,与他道:“进来罢,芝婆婆说想你呢。”
说着还同他吃味,道:“芝婆婆才认识你几月罢,对你快赶上对好。”
景深不满于她这副没心没肺模样,低声咕啜句,她没听清,也没打算听清。进去屋里时桌上只摆着樱桃果食,竟个绣花篮子也没有。
芝婆婆看他,乐呵招去边上说话,又张罗好些吃给他,景深与宫中太后相处时候多,深知如何能讨老人欢欣,左句有句把芝婆婆哄得直乐,三人直说笑到日薄西山时。
回去路上,景深如同往日那样放缓步子配合边上矮个子姑娘,走到老楝树底下时忽道:“往后几日早些画好,来陪你可好?”
夏景图他都能想到她呢?
画什不好,偏要画夏景图?
他叹惋声,想不到什夏日景致,便画起此前在若极师父山居住所所见之景,松偃龙蛇,却也瞧得出作画之人心生粗浮,此画个午后自是画不好,延祚先生也看出他心不在焉来,遂教他早些回去吃飨饭。
得这话景深像脱缰野马那样跑去,崔祜在他走后才绕去未画完画前边儿,凝神细思,竟觉得有些眼熟,不论是景致还是神.韵,可久住若榴十余年,他记忆早就模糊不清。
……
须臾她笑出梨涡,问:“你害怕吗?”
他攥攥拳,藏去另边胳膊底下,同时也转开目光,僵着脸道:“怕得要死。”
“哦。”
两人仍旧漫步走着,夹路风来,卷带着隐隐花香。
少年屏息瞬,没有预兆地开口:“日后不许这样戳别人手。”
若是平日自然是好,但他偏偏要这时候说。纵使有犹疑,她也万万不会拒绝景深啊。
“好啊。”
她还是应他,乖巧点头,心想反正也才四月初,而且,芝婆婆看他也是开心。
“你要是再敢让吃门灰,就——”
“你就怎样,你要打?”
初夏槐风细,路跑到芝婆婆家院外景深全靠这微风解热,斟酌会儿才敲门。
快便听屋里人声音,然后夏意就来开门,看见屋外人是景深后脸惊奇:“你来做甚?不是去崔伯伯那儿学画儿?”
“等你道家去啊。”
“噢。”夏意应声时以星速砰地关上门,掉头跑回小屋里头。
门外碰鼻子灰、吃闭门羹景深咬牙,这又是哪出?半日不见就是这样气他?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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