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想就知是阿去,她蹬蹬脚起身出院给他开门去。
十月中旬天愈发冷,门开时阿去鼻尖都冻得红红,像是挨人拳,不过脸上还是嬉皮笑脸模样。
“还关什门啊,咱俩不是玩得挺好?”阿去手背在身后,笑着问她。
景深伸着懒腰出屋时听见便是这句,当即竖起耳朵往院门看去……
“可你做过小贼,要是你要偷东西去怎好?”夏意怀疑着,未留心身后有人逼近。
想起昨儿信口说几句阿溟都当真,干笑两声:“那就再想想别法子罢,他总不会直赖在李叔家里罢?”
若真是直赖着,打他顿又何妨?
她这句话也算是歪打正着说对来,阿去确不会直赖在李叔家里,因为自打那日阿去见过她后,常赖着便是她。
偏巧又到每月不用去学堂那几日,夏意日日都待在小院里,他也就日日寻上门来,要给她捧不知哪儿摘来冬枣儿,要就是端着自个儿亲手做饼来,俨然将李叔家当作是自己家,更甚还帮着身子不适夏意做顿晌饭。
还有更巧,这些日子景深都在关在屋里作他那幅预备叫做《寒云出岫图》画,也成个两耳不闻窗外事,是以丝毫晓不得外头有这个人成日缠着夏意。
“们做神偷从不偷容易偷东西,你家中最难偷……”阿去说着挑眉笑,亮出身后藏着东西来,“当属小妹妹芳心罢。”
夏意看着阿去手上枝才打苞腊梅眨巴眨巴眼,刚想干笑两声时身旁就窜来个黑影,下刻阿去便哀嚎声儿滚去地上。
不远处背着篓干柴回来阿溟惊到松镰刀,磨得锃亮劈柴刀直直插进地里,刀把直指着小院门前盱衡厉色少年。
反观阿溟,自打阿去不缠着他后他便日日神清气爽,见自家世子连日都在作画后也不再守着小院,而是背着背篓、柴刀到乡外座小山上砍些干柴回来,心想着最好是能将柴房堆得住不下人。
癸水来最后两日,夏意坐在卧屋火盆边上小心翼翼地缝着个新“陈妈妈”,制“陈妈妈”法子是她娘亲笔划画在小册子里留给她,她小时候百般好奇这是什东西时还抱着书去问过爹爹……
那时候爹爹只闭上眼,说娘亲不许他看这小册子,个字也不许看。
到长大夏意才晓得,这都是做娘要与自家姑娘说话——哪怕她就要去天上做星星也定要留下话,自然不能给爹爹看。
想着拿手背揉揉眼,怂怂鼻子,继续引线时又听见外头有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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