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到时候再带上景深起去。”
嗯?
景深顿住步子,退回半步朝大敞着院里看,夏意正和个与她般大姑娘说这话,脸上笑意颇深。
若榴可真小,随意走走也能见着她,还听见她说要带他去……去哪儿?
他迟疑着要不要进去时,余光瞥见两个妇人抱着衣裳朝他来,他只好走过院门,等那两个妇人进院子才又折回去听里头动静。
阿全娘刚嚷完墙角处立着男人,准备骂蹲在墙外人时却发现是景深,脸色微变:“是你啊小少年,来屋里坐坐?中午烙大饼还有些……”
头回她来院里道歉时景深便觉得怪,今儿她还是这殷勤态度,他不多疑才是奇事儿,心下警惕地摇摇头。
“小少年,外头那人啊——”她打住话,指指脑袋又摇摇头。
景深大致看明白这动作,她大致是说那人失神志,是个疯?
等妇人掩柴扉,他再看去墙角时人已经不在,猫也趁这空档走出几步远。
他拍拍大橘猫脑袋:“傻猫,也不知自己打理打理。”
像皇奶奶宫里穗儿,毛又顺又齐整干净,摸着也舒服。皇奶奶常说这许多孙儿里头,就他最孝顺,常陪她听戏……事实上他哪儿是想听戏,不过是想呼呼穗儿,如今想来实是不孝,也不知他离京还有人陪她老人家听戏?
肥猫脑袋端被人给拍,凶巴巴儿地“喵”上声,景深乐,又去戳它尖耳朵。
“别碰它!”忽然有人这叫声。
景深没教示威猫儿吓着,却是教这声吓得缩回手,还险些得个趔趄。
“死丫头,教你洗衣裳你腿抽抽,玩起来倒精神。”
“娘,是真疼!”
“腿疼手总不疼,去把菜淘,你二叔屋前石桌子扑那层灰总能擦擦。”
“欸,再坐会
他此时无心追猫,又琢磨起阿全娘对他变化莫测态度,想来想去不外乎三种情况。
便是她当真觉得自己做得错,不过这话他可不信。
二则是她实则是存坏心思,待他不哪般防备时再解决自己,不过这话他更不信,个乡村野妇哪儿有这拐弯抹角手段,何况他不过是打几下他儿子,那阿全皮分明是个皮实禁打。
最后便是她有所畏惧……可她头日能将他骂成那样,又有什能教她怕呢?
好罢,他还是想不透彻。
转去见墙角处人探出脑袋来,个面容清癯约莫才三十来岁男人。他脸色苍白地盯着墙边,又说遍:“当心别碰它,它会挠人。”
景深想起方才夏意提醒他话,猜测他也是被挠过人,面上露出丝尴尬,个大男人怎会怕猫怕到这地步?
“小少年,过来。”
“大叔,这猫儿乖得很,不挠人也不咬人。”他说着又摸摸橘猫脑袋顶。
那男人还要说话时柴门“吱呀”声,院门开后就听妇人尖酸刻薄声音:“说听见有人闹,原是你,可别待在家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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