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拧拧眉,不高兴地问:“屋里人在骂谁?”
“嘘——”她忙打断他,看去院里。原是个小胖
景深沉吟,看向院中搁着大木盆儿,里头装着几件衣裙和根木杵,抬抬眉:“能带上?”
“嗯?”夏意才听时没明白,挠挠鼻尖才恍然,他衣裳日换,也得洗才是。
“你要随道去?”
他点点头,僵着声:“嗯,你教。”
这事夏意自然是不能回绝,不过家里只根棒槌,李叔这时候已出发去襄云,阿宝也去学堂,自是借不着,只有再去别家。
他昨夜里是真心没再计较,这个梦定是出差池才来。
眼见窗外是熹微天色,景深干脆起个早,洗漱毕到墙边搁衣箱地方站定,对着上头几身穿过衣裳和几双脏鞋陷入沉思。
若衣裳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该多好?
“笃笃——”
窗木教人敲响来,打断他妄想,旋即听见夏意低低询问声:“景深?你醒?”
人声音。
先生病?
景深琢磨时去灭灯,见着桌上杯子时心念微动,而后也饮杯凉水才躺去床上。然而深秋夜里凉水丝毫不好对付,顺着他那大赜皇室血脉流至五脏六腑,怪冷。
冷得睡不着。
又左右想起事情,从疑惑那几个妇人突然间转变想去炒花生事……于是黑夜里少年敲打几下自己脑门儿,发出像是石头撞击声音。
若榴东边人家少,除夏李两家临得近,再找户就得再走上二十余步,若再去其他人家就离河畔远,于是两人便停在村东第三户人家门前。
夏意拍拍门,不会儿个男人来开门。
男人身量矮瘦,还不及景深个少年高,见院外两个小好奇地打量几眼景深。
“百顺叔,能管你借个棒槌?”
吴百顺应承声,到屋里去,不会儿就听见里头妇人骂骂咧咧声音。
“嗯,在穿衣裳。”
许听他说在穿衣裳,窗前人影消失不在,他便从箱里取身衣裳换上,这下里头只剩下最后件干净。
又添件此前从未有忧愁事。顶着哀怨出门时夏意正坐在石墩上点着脚尖儿等他,今日她穿着蓝色衣裙。
小姑娘见他,就起身来:“要去河边洗衣裳,你自己玩可好?”
洗衣裳……
堂堂睿王府世子,几时肚量与心眼小成这模样?竟与个小姑娘计较起花生大事来,不过是碟花生,往后回王府教人炒上十来斤便是。
心里小家子气小怪被安抚好后,少年好算舒坦着睡去。
梦里遇着个红裙小怪,脸蛋儿跟夏意模样,坐在篓剥好花生中间朝他笑,手举着像是要他抱似,若不是有张白净小脸便和红彤彤花生融为体。
景深见梦中自己手伸去,却不是抱她,而是将红裙“小夏意”提起来,她便垂着四肢咿咿呀呀,复而嚷嚷:“不要给你做花生呀,不要不要!”
醒来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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