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鸟归巢之时,林间响起阵连绵长嗥之音,四周隐隐有狼嚎回应,两人能看见前方块峭岩上蹲个黑影,那黑影看两人眼,摇着尾巴越下岩石,消失不见。
李渭勒住马,吁口气,再看两人尤在半山之中,知道自有场恶战,避无可避。
又见天色渐黑,再这样走下去难逃被群狼围攻追绞命运,带着春天寻处地势险要石崖,那石崖之下恰有个凹坳可做容身之所,两人抓紧时间伐枝斫木,背守石崖,在面前燃起半圈篝火,将自己和马匹包拢在火圈之内。
及入夜,冷风呼啸山林间嚎声四起,篝火面前,陆陆续续浮现出十几双绿莹莹狼眼。
春天望着远处蹲守黑幢幢狼影子,只觉头皮发麻,惊恐万分,又见李渭伫立在篝火前,面色沉沉,火光跳跃在脸上也没缓和他半分脸色。
两人刻不停,李渭带着春天连轴赶路,沿路针柏树上俱挂着寒霜,冰霜满地,两人在马上以冰雪胡饼充饥,行半日,春天指指身后,颤声道:“李渭,狼在身后。”
李渭回头瞥,只见三四只灰毛尖腮畜生,隔得不远不近追着两人。
他嗯声,带着春天往前策走,手却松开缰绳,按在箭囊上,夹腿驱使坐骑:“追雷,快。”
追雷加快速度,急急往前驰骋,群狼见两马策走,也垂着尾巴追踪两人飞奔,紧跟其上。
马儿纵驰出许远,冷不防间,李渭侧身回头,搭弓挽箭,在马上提气纵手,那羽箭飞射而出,朝着群狼窜去。
转几下,从毡毯里探出头问他:“很可怕吗?”
李渭没有回话,将自己箭袋翻出,出门之前,他只带十颗箭头,如今只剩六颗。
春天心头沉。
第二日天光初亮,李渭就带着春天上路。
冰雪封地,冷风呼啸,地上不是松软雪,而是层厚厚冰霜,马蹄踏上有硿硿声响,春天马应是久居平原,惯走沙碛,极少行过山地,因行路急切,地面湿滑,屡屡仆地,前路行举步维艰。
她往李渭身边挪挪,被他察觉,他目
箭矢准头恰好,当头匹疾奔灰狼訇然倒下,支箭杆穿透眉心。
尾随两人群狼见同伴倒地,连连低嗥,四散开来,倏然匿入林间。
\"春天,跟紧。“李渭收弓,再往前策去。
“嗯。”春天紧紧握着缰绳,双手已冻青白,却闷不做声驱马紧跟上李渭。
两人再往前行,连喝水都未喝过口,临近傍晚,这时已脱离雪线,只有阴地上略有些积雪,丛林茂盛,青松森然。
行路两侧,不时有窸窣穿行声响,似有黑影在雪间窜过,认真去寻,却只能探见片空。
李渭脸色并不太好,却也并未显露太多。
追雷却连连躁动,甩动马尾,不时嘶鸣起来,带着枣红马也躁乱不安。
“是狼在跟着们吗?”春天心有惴惴。
李渭面色肃穆,点点头,抓紧缰绳:“要快点下山,山里可能有狼群,它们在跟踪,集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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