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看怀中少女,湿睫紧闭,脸上还沾着泪痕,缕细发黏在脸颊,他耐心等待,等她粉泪干透,朝面靥上轻轻吹,那缕发迎风蹁跹,又回归发间。
次日醒来,春天见自己靠着树枝睡着,想起昨夜惊魂刻,从地上跳起来,催着李渭急急赶路。
这日天气不算太好,天上云层厚重,似有阴雨,李渭望眼天色,见春天已然上马,断然不想在此处多留刻,也翻身上马,带她往前行去。
不过行半日,有山风席卷,微雨扑面,不过只下片刻就停歇而住,红日露面,光照灿烂。
再往前行,路途曲折,坡陡如壁,越往其上,尤
她脸颊上还挂着泪珠,潮红眼先指指八叉虫:“它们不报仇?”
“吃人嘴软。”李渭笑,将糖豆塞她手里,“这下没事。”
她吸吸鼻子,将糖豆塞入嘴中,却越想越冤,越想越怕,探出袖子擦擦眼,又擦出几滴余泪来。
她只觉阒暗四野危机四伏,心有余悸,头皮发麻,不敢坐下,也不敢远离李渭。
“还能睡?”李渭问她。
她实在是吓到,伏在他手臂上哭涕泪滂沱,边哭边恨恨跺脚:“它们都爬过来,要爬到身上呜呜呜”
热泪洇湿他衣袖,沾在他肌肤之上,热烫点点,他这是第次见她哭跟个孩子般,心头柔软,语气也愈发温和,哄她:“你是不是先前打死过只八叉虫?”
她泪眼朦胧点点头:“起初用石头砸过只它爬到靴上以为它要咬”
“这些都是窝八叉虫,因为你打死只,剩余这些都替同伴来找你报仇来,当地人敬八叉虫这种特性,从不搭理它们,任由它们随意穿走。”
春天听毕,想想自己在此要被群面目凶残蜘蛛虫追杀,身上不由得泛起鸡皮疙瘩,悲从中来,愈发痛声大哭。
她后怕摇摇头。
李渭在火旁坐下,将毡毯垫在身旁,拍拍:“那就来坐。”
春天乖巧在他身边坐下,两人并排坐着,她紧挨着他,他高大,她娇小,远远看去,似是偎依姿势。
李渭有搭没搭和她说话,不久之后她小鸡啄米,螓首点点,身体歪,恰好歪入他怀抱之内。
李渭微微笑,黑眸闪亮,将双腿摆直,身体微弓,让她枕着他腿,睡舒适些。
李渭见她哭声愈大,婆娑泪眼,身上没有帕子,只得把自己袖子递给她拭泪,柔声劝慰:“别哭,有法子,来赶它们走。”
那群八叉虫被李渭驱赶,又汇集在起,气势汹汹要找春天报仇,她内心怕要死,只得寸步不离跟着李渭,见他从包袱里掏出那块她曾吃过糖,用匕首分切成黄豆大小,撒在八叉虫面前。
八叉虫闻到浓郁甜味,时欣喜,个个嘴中双钳夹着糖豆,浩浩荡荡朝自己穴里奔去。
这兄弟之仇,也就不之。
李渭喂够八叉虫,手中也只剩丁点大小糖豆,递给春天:“给,别哭。”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