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起水囊:“去附近山泉中打点水。”
春天急匆匆用手背抹去脸颊上泪痕:“哦,那大爷什时候回甘州?”
“从未说过要回甘州。”
他慢慢走近她,目光柔和,俊眉蹙起:“是不是不经意间惹你伤心?“他叹气,”那天,你醒来看不到,是不是以为不辞而别,抛下你走。所以那天早上,你哭过?”
春天结舌:“没没有”
他点点头,挑眉,目光深沉望着她:“送送?”
她心头沉,贝齿紧紧咬住唇,点点头:“好。”
两人路沉默,走到村头胡杨树下,晨风微微,荒野静谧,他止住她:“回去吧。”
“大爷保重。”
李渭头也不回打马远去。
李渭起身问她:“不问问为什不去?”
她道:“大爷也有自己要顾及人和事。”
李渭唔声,起身离开。
真姬晚间为众人做汤饼,赵宁却仍醉着,李渭闭门,只有春天人独坐庭下出神,两人不欲多食,分食碗。
真姬见春天默不作声,问道:“席间听闻女郎和李郎君路前来,历经千难万苦,很是不易。”
渭未回话,却问:“如今伊吾、北庭带情况如何?”
“突厥人近来蠢蠢欲动,听说突厥王次子贺咄带着亲兵,已经在折罗漫带显迹。人心惶惶,闹得伊吾近来也有些不安稳,龙城主这阵子吓惶恐,他当年出卖谷利施,导致伊吾大破突厥大军,这才挣到伊吾城主位子,若突厥来,伊吾该死第人,非他莫属。”
“另外甘露川最近在蓄战马,严训军兵,甘露川周围守如同铁桶般,连附近牧民都不许入,若是外人要入甘露川,怕是有些难处。”
春天听完此言,蹙眉怔半晌。
这席酒直从午后喝到入夜,赵宁喝醉醺醺,被真姬扶去安歇。
“为说过话向你道
春天静静扶着树,望着他背影,目送他远去。他背影坚毅又沉默,却从来不孤寂,那双肩膀,可以担负日月星辉。
她慢慢蹲下来,在胡杨树根坐许久,才慢腾腾往回走。
身后不远处,有人温柔道:“为什哭呢?”
她回头,李渭站在低矮荒草间,静静注视着她,远处是啃草追雷。
她眼里还噙着晶莹泪珠,还未来得及把面上悲伤藏起来,惊讶结结巴巴:“大大爷?”
“还好。”春天道,“路全赖大爷照料,还算轻省。”
“郎君是个好人。”
春天点点头。
次日天未大亮,春天听见追雷声音,隔窗看,李渭牵着马往外走。
她匆匆起来,追着他出门:“大爷是要走?”
春天挽起袖子,收拾满桌狼藉。
李渭也微有醉意,倚在榻上:“定要去伊吾,找你陈叔叔?”
“嗯。”她点点头。
“去伊吾很麻烦。”李渭道,“觉得不可去。”
春天停手,点点头:“大爷出来很久,可以早些回甘州城,见到长留,替问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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