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兼河西大总管,操心着河西几十万军队,也正算计着皇上口袋里那些钱,奈何皇上不肯松口,太子外家又是穷叮当响谏臣,太子没有办法,让河西几位大员回京述职,道想想办法。
曹得宁正在邸店里等段瑾珂,见公子和魏林归来,迎上去道:“公子回来。”
邸店里已备好草料粮秣,更换健马良驮,众人在凉州休养日,打算次日启程,翻过乌鞘岭,取道兰州东渡黄河。
乌鞘岭披云裹雾,群山迤逦相连,山顶巍峨积雪,最西处大山高耸天际,隔断天路,众人毡衣裘帽皮靴裹得严严实实,犹觉寒气砭骨,遍体颤栗。
本是寒山,又兼风雪,举目皆是白茫茫,众人驱马深入山中,只见霰雪弥漫,罡风入骨,众人闷头,只觉寸步难行。
挂在檐下,众人将驮骡安顿好,各自寻舒适去处,段瑾珂梳洗番,换身衣裳,带着魏林出邸店。
门房递拜帖,凉州刺史郑泰兴已在书房备香茶,段瑾珂已有数年不见郑泰兴,却见他郑伯伯白面美髯须,丝皱纹也无,仍是以前见样子,连忙上前作揖:“小侄见过郑伯父。”
段瑾珂父亲段芝庭与郑泰兴是同窗之谊,两人为官后虽各有营党,私交却甚是不错,两人寒暄阵,郑泰兴挥退美婢,招呼段瑾珂坐下:“此行可尚好?”
“你父亲这人脾气也是数十年未变,把你遣来,却不同老夫讲声,这可是不把郑某人放在眼里。”
“哪里。”段瑾珂笑道,“成日在家游手好闲,惹父亲大人不快,打发来,就是不想受叔伯们照顾。”
山中道路冻起冰棱,行路缓慢,足足日才行五十余里,雪越下越大,风搅动雪片扑打在身上,吹人喘不过气来,那雪片吹在衣上若黏住般,起先众人还伸手拂雪,走过段后只管缩手,任衣裳冻硬邦邦。
逆风顶雪行数里,众人皆是苦不堪言,耳边风声刮在冰石上,嗤嗤嘈杂声刮着耳,遥遥不远处,听得
段瑾珂说起大哥段瑾钰调任,郑泰兴笑言:“瑾钰自出翰林苑后,颇得圣人青眼,这番出仕,你父亲可扬眉吐气。”他又道:“也是巧,明年年初要同折冲府几位将军回去觐见圣人和东宫,到时候可起聚聚。”
“伯父要去趟长安?”段瑾珂很是高兴,“这就去信告诉父亲,他若知道,怕是要高兴几天睡不着。”
郑泰兴意味深长道:“是啊,军中粮草短几月,折冲府将军们,怕是要去拆皇城门。”
说起来,倒是因为个穷字。
几年前朝廷大战突厥,打通伊吾道,重开玉门关,立北庭都护府,接连着东南水灾,黄河改道,国库里穷连根草也薅不到,户部尚书急红眼,咬牙切齿要清算皇帝内库,国库虽穷,私库里金银锭倒还是不少,可当朝皇帝惯会哭穷,皇城根下水儿皇亲国戚要养,后宫七八个适婚皇子公主,妃子们脂粉衣裳都得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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