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广微冷眼瞥过去,沈文嘿嘿笑:“刚去解手,见他在那跟旁人私下说话,说是寻到些成色很不错珠子,料想你会有兴趣。”
赫连广沉默半刻,将手上羊肉抛给沈文,朝那人群中康国商人走去。
沈文在他身后笑:“事成之后,可要记得好。”
那康国商人见人过来问瑟瑟珠,踌躇不语,原不想这早脱手,但见赫连广眉眼凌厉,不像个好打发人物,又知他是驼队护卫,跟着商队辛劳路,不好拒人,拉着赫连广去个僻静角落,从袖间摸出个软包,小心翼翼打开,嘟囔道:“这些珠子,颗颗都是珠中极品,独无二,就不知兄台你要什样。”
赫连广原属青海湖白兰羌人
程白石想说些什,又摇摇头。
两人走回药庐,程白石笑呵呵道:“回家替向李娘子问好,若哪天有空,去甘州城看看她。”
“她也是记挂着您老片恩情。”
药庐里拿药,李渭走在回去道上,男人背影行在片枯萎乱草间,寒风摇曳,天地间只看得见片朦朦胧胧影子,什也看不明。
邸店里响起粗犷歌声,在门口默默站会,衣上血渍已经干透,小小,硬硬血斑,他不知为何长长叹口气。
不会是伤着内脏寻到她时候,她还吐口血。”
程白石挽起袖子,“先开个安骨方子热敷夜,若夜安好,则性命无忧,若有异状,立即来寻。”
李渭点点头:“送您回去。”
段瑾珂捏着程白石方子看半日,不禁抓抓额,用药极简,满地都能找到常物,斤生地黄,四两生姜捣碎,炒热,热敷。
长安城里多达贵,医家用药以贵稀为好,段瑾珂握着这简洁方子颇有些半信半疑。
屋里飘着药香气,魏林蹲在小鼎内翻炒,见李渭来念声:“李叔,你可吃过?家公子和胡姬吃饭去,今日羊肉特别香呢。”
李渭笑笑,他眸子漆黑,笑时神情有少年人清冽,不太像个粗犷驼马队护卫。
“等到甘州城,请你吃烤全羊。”
“好哇,这路跟着家少爷风餐露宿,家少爷不爱吃这些,连带着口福都没。”魏林十六七岁,文文弱弱像个小书童:“也要学着你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赫连广和驮马队众人在火堆下吃酒,沈文撞撞他肩,朝他努嘴:“赫连,你看那紫衣康国商人,他身上有袋上好瑟瑟珠,你去看看,兴许有你想要。”
堂里炖全羊已经见底,商队吃个大饱,也累坏忙碌店主人,院子里堆高柴火,众人围坐在火堆旁胡吹海聊,喧天笑语伴着呜呜羌笛声传出许远。
“你家娘子,最近身子可还好?”
“尚好。”李渭扶着程白石药箱,“路不好走,您老慢些走。”
“换什方子吃?”
“前两年龟兹国来个僧人,带着云姐去求拜,大师开个方子,直吃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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