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着眼珠，去看石青临。
他把毛衣
袖口拉
上去，
条手臂挨着她，低着头，在专心地点菜。
她脚伸过去，想踢踢他，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也许老爷子没那个意思呢。手心搁在膝上蹭两下，正好想起来到现在还没洗过手，站起来说：“
去下洗手间。”
等她走，石青临才抬起头来，“老爷子，你很心急啊。”
石敬年瞪他，“臭小子，你不急，也不急？还有几年能等你们让抱重孙啊！”
餐厅里满座，靠里张长桌还有座位，涂南往那儿看，果然坐着石敬年。
老爷子穿件深蓝色棉服，纽扣扣得仔仔细细，头银丝梳齐整，难得用上他那根拐杖，坐在那儿，分着双腿，手拄着搁在腿间，手朝他们招招。
他来有会儿，本意是想起上去看看，可是石青临怕他腿脚吃不消，没让。老人家被说服，就在这儿坐着等着他们下来。
涂南坐过去打招呼，感觉今天来这趟显得更郑重，连老爷子都出面。
石青临拿菜单给老爷子，他摆手推开，叫他自己看，只顾着跟涂南说话。
她看前面男人，他穿着深色长裤，两条腿笔直修长，步伐快，很快甩开她截。她终于忍不住，“真这
小气啊，句话也生气？”
那双腿停，石青临回过头看她，“谁告诉你生气？”
“……”发现他脸上竟是有笑，涂南就知道自己是被他玩儿。
“这是提醒你，以后少没良心。”这多年就追过这个人，还被忽视，石青临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来气他。他手伸下，把她拉上去，“记好，不然下次还得好好教育。”
涂南手腕被他握着，听到这句就想说他流氓，可想他流氓又不是次两次，说也白说。
他被骂得好笑，“急什，还能少您？”
老爷子作势举下拐杖，恨不得敲他头。
石青临宽慰他：“放心吧，有数。”
“南南，听石青说你爸爸病，你看他什时候好点儿，去看看他怎样？”
涂南昨天刚跟方雪梅通过电话，她爸这两天情况还好，不过让老爷子跑过去，实在说不过去。“不用，您是长辈，而且爸又在区县里，去趟挺麻烦。”
石敬年笑着说：“没事儿，那些都好解决，反正人老，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看哪天天气好，下区县去钓个鱼看看风景，就顺道过去。”
涂南笑笑，起先还没想明白，接着才回味过来老人家意思。
这是要双方家长会面吗？
石青临玩笑开够，把那束花放她怀里，“拿着，第次见妈，花还是你来送好。”
她捧着那束花，再看向他，发现他脸上表情变认真，来这趟，他是很郑重。
……
出发来这儿时候还是上午，等他们离开墓园下来，正好到吃午饭点。
石青临早就订好餐厅，领着涂南走进去时，告诉她，老爷子今天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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