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床头灯按亮，乳白色
光
下把房间照亮，她脸转过来，光照着她头发她脸，浅浅淡淡，像自她轮廓上晕开层白色水雾。
“
把你吵醒
？”她开口问。
“没关系。”石青临下床，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来，发现她原来是起来洗个澡，穿着单薄打底衫，身上有沐浴露清香，淡淡薄荷味，跟他身上是个味道，“睡不着？”
涂南摇头，低低说：“就坐会儿，感觉像做梦样。”
大概是睡觉缘故，哪怕睡得不久，醒
石青临信她，也羡慕她能放下，到后来只剩下心疼，当时该在身边陪着她。
她还说着话，声音越说越小，他把她往怀里揽，想听清楚些，后来发现都是些迷迷糊糊话。
慢慢，她搭在他西装上手也停下不动，他低头去看，才发现她说着话就睡着，可见真是累坏。
他好笑，躺会儿，撑着床坐起来，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又回来，躺回她身边。
她睡得不沉，动动，他把灯关，拍拍她背，才算睡安稳。
人情绪在段时间低落后，很难下拔高起来。石青临知道涂南这些天不容易,还没有彻底放松下来,已经很克制,否则这样“教育”可算轻。
想多抱她会儿,可实在太晚，他松开怀抱，看她脚上，双崭新拖鞋,鞋面上有雪白绒毛,是他早就说好给她备着,买好放在这里直等着她,现在等到。
没再说别话，他握着她手腕去房间，拉着她坐在床上，把枕头垫高，自己靠上去说：“陪躺会儿。”其实是想让她休息，她看起来太疲惫。
涂南只想见他,见到心就定。她把鞋脱,躺到他旁边,问：“你这些天每天都忙到这
晚吗？”她来时候在厨房里看到他煮剩咖啡,怀疑他最近是不是就靠咖啡撑着。
“没有,就今天这忙，刚好被你碰上。”石青临避重就轻，跟她说下最近公司大概情况,新资料片就要上线，各个部门现在到最后冲刺时候，他只说过这阵子就好。
心里有点意外，这时候她简直柔弱像个孩子。
※※※
石青临自己也累，不清楚是什时候睡着。
醒也突兀，睁眼发现时间还早得很，窗外天才蒙蒙亮，应该才睡两三个小时。
手摸摸身边，没有人，他似有感觉，侧过头看床边，涂南坐在床尾边张小沙发椅上，在片朦胧昏暗里，身体是深色道瘦削剪影。
说完他摸摸她头发，岔开话题：“跟说说医院事。”
涂南把手术过程跟他说，连手术之前她爸跟她说那些话也告诉他。
石青临认真地听着，像是把彼此错开这几天经历给补上。
“放下？”他问。
“嗯，”她脸贴在他肩窝里，手指下下抚着他西装压出来褶皱，“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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