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亮,上面十几个未接来电。
手机从画画时候就调成静音,之后就忘调回来,她身上穿着外套太宽松,手机收在里面不贴身,从医院到现在,思绪被占住,根本也没留心过。
点开微信,看到石青临那句话:在等你。
院子门忽然被拍响。
重重几声,像砸在人心上。
相框玻璃四分五裂,碎片在灯光下面折射着点点光,她低着头,看着地上壁画照片,那后面还黏着张照片,她弯腰捡起来。
张两寸小照片,能依稀看出是个女人,因为已经花,可能是夹在相框里太久缘故。
涂南慢慢在手里揪紧,揪成团。
以前听说过,她妈生在江南温婉之地,就连名字里都有个婉,所以她出生后涂庚山给她取名叫涂南。
涂南生得不像她妈,像涂庚山多点,她不知道她妈长什样,没印象,现在就算有照片,哪怕是完好无损,她也不想看,不在乎。
待,得转院。
涂南处理医院事情,连夜回到她爸那个冷冷清清家里。
她收拾几件他换洗衣服放在包里,拎着放到客厅,看到那张沙发,想起上次她爸坐在这里,腿上还打着石膏,当时他摔断腿,也是因为昏过去,她从医药箱里拿到他胃药,他说别碰,那是他屯着。
那时候就在瞒着她,可他那时候在干什,在忙着壁画展。
假如这次不是方雪梅发现,她可能直到最后刻才会知道。
涂南有点匆忙跑出去,拉开门。
夜色像被撕开角,那角里站着她刚刚正在想着男人。
石青临手举着,停顿在那儿,外套领口边没有折好,立在脸旁,额前碎发被风吹过,松散地遮着他眼,他有点喘。
“涂南!”口气不好,因为人是气着。
他找到现在,从他家到她家路,公司,甚至是
涂庚山也许是在乎,他居然把这张照片夹在他最喜欢壁画相片里。
她扔相片,走出去,火气似乎又没,或许只是累,站在客厅里,脑海里点波动都没有,如同汪成潭死水。
直到墙上钟忽然敲下,她回神,抬眼望,居然已经凌晨点。
新天都到。
心猛地提,她想起什,赶紧去掏手机,摸长裤口袋,没有,又摸外套口袋,终于找到。
方雪梅在医院话瞬间也回到脑子里。
不想妨碍她把心思专注在壁画上,积蓄都投给壁画,没留下什治病钱……
壁画,又是壁画。涂南蓦地悲从中来,竟想冷笑,到这时候都还不忘壁画。是他实实在在条命重要,还是壁画重要。
她忽然去他房间,柜子、抽屉,任何可以放东西地方都找遍,找到几张存折,打开看看,果然,都没留下什。
涂南转头,目光落在桌上那幅壁画照片上,她爸最爱飞天壁画,怎看怎刺目,心头把无名火蹿起,她拿起来就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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