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在漆黑隧道里行驶,车厢里说话声和列车摩擦轨道噪声混在起,形成单调乏味背景音。
“涂南,”他忽然叫她,用只能彼此听见音量问:“还在生气吗?”
这是明知故问,不过是为引出后面话。
涂南轻声嘲讽:“怎,难道不该气?”
石青临忽然猜不清她路数,倘若是别人,也许会反问“为什要生气”,或者来句“才没生气”,但她这时候偏偏直来句。
旁边还站着个男学生,肩上背着鼓鼓书包,车开动,他没站稳,差点摔倒,书包横撞过来。涂南下意识仰头回避,下磕到门,脑后声闷响,却没觉得多疼。
她转头,石青临左手垫在她脑后,右手拉把那个男学生。
“对不起。”男学生勉强站住,腼腆地道歉。
“没事儿。”他把人扶稳才松手,那条手臂就握在涂南面前扶手上,隔开对方人和书包,也把涂南圈在门边角。
他看眼涂南,搁在她脑后手此时才收回来,有点麻木,活动两下手指,不动声色地收进口袋。
晃,石青临已经站在她旁边。
看不清他脸,拦门是黑色,似在他身上加层黑色滤镜,浅灰西裤,浅灰西装,全都被染上身深沉。
她难以置信,他居然还是跟来。
石青临手里捏着张单程票,他第次坐地铁,去买票时候那里排起长队。有个老太太可能是发现他直望向闸口,热心地问他是不是赶时间,如果赶时间可以让他插队。他道谢,说惹人生气,要赶着去道歉。老太太更热心,直接走去最前端,原来是她老伴在买票,她说后就顺带着帮他也买张。
不知道涂南要去哪儿,他直接买底站。
“当时那句话,并不是那个意思。”他重重抿下唇,“没有贬低你意思。”
是那句话坏事
涂南被他彻底罩住,有种无处可逃感觉,眼睛也无处可放,淡淡扫过去,看见对角有姑娘在眼眼地瞄石青临。大概是他们站得太过于亲近,旁边也有别人在看他们,终于,掀眼看他眼。
结果他早就盯着他,撞个正着。
她想移开眼已经来不及,眼珠转下,干脆就看住。
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他看起来似乎比她还累,又是低着头,额前碎发搭下来,遮掩着眼下青灰,哪怕穿着齐整西装,也遮掩不住他身上淡淡颓唐味。
几天以来,彼此终于对视。
石青临看着涂南,思索着怎开口。
列车就在此时进站,呼啸声席卷过来,什也听不清,他只能暂时按下开口打算。
车门打开,根本没几个人下车,里面很挤,早已没有座位。
涂南就靠门站着,脸朝着座椅,因为石青临就在她旁边,要是转头,就会变成面朝他。
座椅下面摆着别人携带只纸箱,伸出来,就抵着她脚边,她没法站直,只能手握着座椅边扶手,维持着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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