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部红晕褪淡几分，岑矜起身，伸手在他额上探
下。
还是很烫。
她郁闷又无奈地呼气，坐回原处，接着工作，将键盘敲击得噼啪响。
也完全没有留意，身侧阖着眼
少年，将手背搭上额头，秒，又赶忙垂下，而后偷偷扬高唇角。
她打开电源，把它交给李雾：“拿着，挂水手会冷。”
“嗯。”李雾接过去，用打吊针那只手攥住。
“别用力。”
“嗯。”他放松五指，轻轻圈着。
岑矜不再看他，抽出tote包里笔记本电脑，展开搁于腿面，专心浏览起来。
少年人高马大，眼神剔亮凶悍，外加后面群众也开始集体声讨，中年人只能悻悻出列，绕回队尾。
“干嘛呢。”女人重新拉高口罩。
李雾回头，轻声：“
怕他……欺负你。”最后三个字，几不可闻。
“你病好？”岑矜眉目冷淡，略带讥诮。
李雾不再说话。
，将其中只分给李雾。
李雾接过去，学她戴好。岑矜勾好自己，又整理下耳边碎发，扬目去看李雾。
未有防备，两人视线在半空撞。
少年双眸黑润，带着些微久病难耐之后湿潮感，纯净到令人心生怜悯。
岑矜心略揪，挪开眼，极轻地呵口气。
李雾偷瞄眼，满屏英文小字，他头更痛更晕。
输液管里，清澈药水滴滴下坠，流淌。
岑矜开始轻声叩字，时快时慢。李雾无所事事，不时看岑矜两眼，最后抵不住高热冲击，往椅背仰，闭目养神。
不知多久，岑矜惊醒般抬眼，去看头顶输液袋，确认才刚过半，她舒口气，回头观察李雾。
少年斜靠着，头仰于椅背，喉结分明，睫毛浓密，像是已然入梦。
“坐回去。”“哦。”
顺利挂上号，看完医生，岑矜有条不紊地取药，领李雾去注射室。
护士蹲低给李雾扎针，直夸这孩子血管真好找。
岑矜闻言，瞧眼他手背，青筋纵横凸起，是挺明显。
就是手背皮肤冻得通红，岑矜转头去包里翻出他们公司圣诞节伴手礼，只纯白暖手宝。
她指张等候区空椅，让他过去等，转头替他排队挂号。
李雾听话坐下，眨不眨望着岑矜。女人穿着短款全白棉服，环臂而立，虽面色冷清，也在人群中美而夺目，眼可认。
过会，有个中年男人试图插队。岑矜不语，拍下他后肩，意图用眼神呵止。
中年男人视而不见，扎在原地就是不动。
岑矜微微昂起下巴，扯低口罩，似要斥责两句。李雾见状，腾得起身，快步走到她身畔，挡到她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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