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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多,岑矜才收拾好情绪,洗把脸,从卧室走出来。
外面黑黢黢,只有书房门缝里透出线亮。
岑矜头痛欲裂,额角突跳不停,逼着自己往那走。
她懒得敲门,直接扳把手打开,随后把自己半张脸放进里面人所能注意范围内:“吃过饭吗?”
岑矜唇边纹路微弱而急促地抽搐两下,完全不看他:“就像你说,现在讲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是没有,”吴复望向延绵车流:“你怎过来?”
“开车。”
“好,先走,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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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吴复道走出店门,岑矜脚底倏地阵浮软。她头晕目眩,仿佛时刻会昏倒,这种感觉无法具述,不知是解脱,还是力竭。
她扶住路边只栏杆,定定看向对面广告牌。
吴复取支烟出来,瞄她眼,女人立在冷风里,好像枝傲霜玫瑰,他忙把烟夹嘴里,腾出手脱自己风衣。
他含糊不清问:“冷吗?”
“免,”岑矜直接抬手回绝:“不冷。”
小孩来宜市。”
岑矜说:“他打电话求助当天。”
吴复露出种然,“难怪。”
“难怪什。”
“没什,”吴复点到为止,询问她工作相关:“听说你要去奥星?”
少年从案后扬起脸,只是盯着门缝后她,半晌没答话。
“问你吃吗?”
岑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开回家,世界好像下场滂沱大雨,她神经质地打开雨刮,却点作用都没有。
也不管家里还有谁,她换好拖鞋就泪眼婆娑地把自己关进房间,昏天暗地,嚎啕大哭。
她闷在被子里,许多记忆走马灯样从脑中跑过。
有吴复大早送来寝室热气腾腾早点,有他们在日本望见漫天焰火,还有婚礼上抛出洁白捧花,第次产检结果出来时,男人高高托抱起她,好像她才是他孩子样……到最后,是放到她面前离婚协议。
她突然想起他那天话,“岑矜,想们可能不太适合继续生活在起,们无法再给对方提供任何正面情绪价值,这种婚姻继续下去对双方而言都是种损耗跟折磨。尽管很不舍,但长痛不如短痛,们还是分开吧。”
吴复耸下肩,将半脱袖口套回去,取出打火机点烟,眼睛却未从她苍白脸上离开。
岑矜鼻端微动:“什时候开始抽烟?”
白雾缭绕,吴复拿开烟:“说从们第次失去孩子后开始,你信吗?”
岑矜定神看他两秒:“信。”
“也不多,每天就支。”他注意到她微拧眉心,当即揿灭烟,把它丢进腿边垃圾桶:“当时情绪不比你差,是有孩子原因,但更多是你。”
岑矜靠向椅背:“嗯。”
“怎不找家甲方待着。”
“比起虐人,更喜欢竞争,”她双手环胸,散漫里透出丝傲慢:“期待跟你狭路相逢。”
吴复笑,端起咖啡,做个干杯动作:“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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