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关上水龙头,拧毛巾:“洗法有问题?”
“……没有。”
“那抢什,逞什能,”她将毛巾递出去:“底下你自己收拾。”
到底谁在逞能。李雾接过那块仍在下小雨布团,有口难言。
仪式感做足,岑矜走回室内,从包里取出棉柔巾慢悠悠擦手,趁此空档,李雾极快将抹布重拧几道,直至不再沥水,才不动声色走回去。
岑矜摊手:“给。”
李雾说:“来吧。”
“给。”她不容置喙。
李雾把毛巾交给她。
到手里,岑矜就吐槽:“瓦片吗,这硬?”
是间很典型很原生态四人男寝,书本散乱,鞋也横七竖八,椅背取代橱柜,成安置衣服最为便利去处。纸篓里基本是饮料罐子,阳台塑料盆也堆满脏衣,只等放不下再齐运送到洗衣间。
李雾书桌与床铺先前没人使用,沦为临时储物间,被其他三位杂物占满。
此时学生们都在上课,寝室里空无人,落针可闻。
岑矜无处落脚,索性站到门边,与饮水机结伴。
李雾也无从下手,不好乱动他人东西,只得干站着。
书买文具呢,校外也有好吃,可不想你眼馋人家小孩。”
“……”
她周到得令人难以心安。李雾开始后悔,那顿肯德基可能让岑矜对他产生错误认知,他真没有她想象那贪吃。
“收着吧。”岑矜撂下话,走去厨房操作咖啡机。
李雾想把钱还回去,但望着流理台后女人闲散身影,他又不忍上前打扰。
半个小时后,李雾书桌、衣柜、床板都整洁新
“……”
她就着自来水搓起来,动作与力量完全没用在点上,不像是洗抹布,更像是和小面。不知是因毛巾材质,还是水温过凉,女人白嫩指背逐渐泛红。
李雾不忍,再次提出:“来洗吧。”
岑矜歪头瞥他眼,眼底写满疑问。
李雾屏气噤声。
可这等着也不是个事,岑矜环视少刻,捋起袖子走过去,呼喇下将靠门那张书桌上东西横扫到旁,哐当坠地也视而不见,而后将椅子上重叠衣服全部抱起,分摊到其余三张上面。
做完这些,她回过头,掸掸手道:“用吧。”
少年惊诧于她大刀阔斧,有些愣神。
“怕什,本来就是你地盘。”岑矜走去阳台,拧开水龙头洗手,然后冲里面喊:“拿条毛巾过来,擦擦桌椅再放你东西。”
“好。”李雾应声,忙从行李箱里取出旧毛巾,快跑到阳台。
他留意到茶几下摆着些书籍杂志,便将其中本较厚取出,而后不着痕迹扫眼岑矜,她背对这里,单手撑着台面,身形略显惬意,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头。
他敛目,迅速将那两千块夹进书里,抹平扉页,把它放回原位,方才松口气。
—
吃完早餐,岑矜轻车熟路带李雾去宜中。
齐老师早就将寝室楼栋与门号发到岑矜微信,经由宿管指示,他们很快找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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