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是什
，现在想想以前那些做派就是
个笑话。”
郝英良用目光示意韩博把写满
纸撕下收起来，在第四张洁白纸上写道：“巴金最后六年时光都是在医院度过，跟
现在差不多，先是切开气管，后来只能靠喂食管和呼吸机维持生命。周围人对他说，每个爱他人都希望他活。巴金不得不强打精神表示，再痛苦也要配合治疗。但巨大痛苦使巴金多次提到安乐死，不止次说‘是为你们而活’、‘长寿是对折磨’。”
“你不是为别人而活，你是为你老婆和你老婆肚子里孩子。”
“该安排都安排好
，没有她和孩子样能活得很好。”
“全安排好？”
看完撕下刚写满纸，且很默契地揣进口袋，又写道：“物欲横流世界让们活没尊严，现代医疗让们死也没尊严。作为人，对于生命，对于生活，们能选择又有多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不止其言也善，他对任何面对死亡甚至有几分感悟。
“但却这是们之所以活着，为什活着原因，为梦想而努力，包括有尊严活着和死。”韩博写下行字，轻轻拍拍他肩膀。
“也想积极去治疗，但用他们话说病已经到第四期，什是第四期？就是没有第五期。”
“不安排好能进手术室？”
“你又不是上帝，唐特公寓项目正在推进，在国内计划都经常不如变化，何况这里是南非！好好活，别胡思乱想。”
“不是胡思乱想，你是个健康人，根本无法理解感受，根本体会不到承受痛苦。你说们中国人，为什就不能跟欧美国家人那样选择有尊严死？”
绕来绕去又绕到这个话题，韩博干脆跟他分析道：“们中国是个发展不平衡复杂国家，讨论问题不光要面对传统和伦理，还要承认现实无奈。们在争论是‘尊严死’还是竭尽全力治疗到最后刻，放在国内肯定会有第三种观点。”
“什观点？”
面对死亡，郝英良没有多愁善感、自艾自怜，想想又写道：“国内老朋友，包括到南非结识新朋友，知道癌症事总是问为什偏偏是你，你才三十多岁！他们是同情，但为什偏偏是，这个问题多愚蠢啊，宇宙都懒得答句，为何不可以是？”
“生老病死，自然规律，也有这天，只是早与晚事。”他愿意聊死亡那就陪他聊死亡，韩博是坐着，写得比他快。
“韩局，真不怕死，也不怕痛苦，对来说癌症最残忍是夺去嗓音。人类是唯可以纯粹为快感和娱乐发出声音动物，声音加上理性和幽默那是更高境界。不能说话，不能发出声音，那还是人吗？”
原来他最难以接受是这个。
韩博回头看看身后，写道：“不是说放弃治疗就是尊严，如果你不放弃治疗，愿意和命运战斗到最后刻，那你也是实现你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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