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常委，县委常委
不起！”
老卢撇他
眼，没好气说：“领导
见多，别说县委常委，黄书记没去世前去他家，好多事他还要跟商量。顾政委样，上个月还给打过电话。”
等
就是你这句话，焦汉东将早拨通手机贴到耳边：“顾政委，焦汉东，卢书记说有事要跟您商量。”
顾政委淡淡说：“让他接电话。”
“卢书记，接。”
说什
，有病就要治，有什好说，焦汉东沉默不语，心情格外沉重。
芦荟从后排爬到中间，紧搂着老卢胳膊泣不成声。芦笋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欲言又止。
楚团长对老丈人非常解，知道病吓不倒他，直言不讳说：“爸，检查结果出来，白血病，听上去挺吓人。不过白血病有很多种，现在医疗科技多发达，大嫂说您这种属于慢性，而且发现得早，只要配合治疗问题不大。医院大嫂联系好，韩总帮们订好机票，现在去东海，从东海坐飞机去北京。”
“白血病能治好？当三岁小孩？”
老卢果然有心理准备，拍拍女儿手：“小荟，别哭，现在好好还没死呢。退步讲，这人总有那天。医生不是神仙，他只能治病不能救命。听你们，去照光，去化疗，既花冤枉钱，人还要受罪。”
老卢再次变成小卢，忙不迭接过手机：“顾政委，卢惠生，小焦不识大体，你工作那忙，哪能动不动给你打电话。这个老班长没当好，检讨，严肃批评他。”
“惠生，电话是让小焦打。”
“有什事找，找他有什用……”
“惠生，生病事昨晚知道，老小孩老小孩，你比还小岁，怎耍起小孩脾气？刚才长篇大论全听到，确实
“爸，不骗你，这病真能治，不会花冤枉钱，不会让你白受罪。”
“食道癌都治不好，白血病能治？”
老卢已经想好余生该怎过，居然搂着女儿吹起牛：“小荟，各位，知道你们为好，可这个没必要。卢惠生17岁当干部，当辈子干部，享世福。最困难时候群众吃不饱，卢惠生包括老婆孩子没断过口粮。改革开放，条件好，过得是神仙日子。出门小轿车，住大宾馆，山珍野味什没吃过？喝掉茅台、五粮液不是论瓶，要论吨。抽掉中华、玉溪、云烟要用车拉，小平同志抽得小熊猫都抽过。97年出去旅游，游山玩水，走遍全中国，哪个景点没去过？做人要知足，没什好遗憾，凭良心说干部当成这样，都不好意思去见马克思。不折腾，不折腾你们，你们也不许折腾。”
跟他没法儿讲理，他思想工作没法儿做，只有来硬。
焦汉东紧盯着他双眼，强颜笑道：“卢书记，撤乡建镇前你是班长，要听你。撤乡建镇后你是副县级调研员，是县领导，还要听你。现在是县委常委，你不是，所以你要听。积极配合治疗，这事没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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