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瓦工接过话茬，摇晃着身体说：“本来不要开夜工，中午就可以打，黄沙石子直没送到。好像是马上过阳历年（元旦），城管不许在白天拉黄沙石子和渣土，有个专门
渣土办，专门管这个。送黄沙石子人等5点半他们下班，才开始往
们工地送。们几个人打，老陈跟他徒弟护模，老徐拉灯，长浩浇水，彭老头他们几个开搅拌机拌浆子。打之前要监理（监理工程师）签字，高工请监理过来看，监理走他就进
办公室。”
“还有。”
个小伙子爬过来，绘声绘色说：“开塔吊，浆子搅拌好装到斗子里，帮他们吊到上面，下面人再往模板里放。那
高看不清楚，老何在下面指挥，用对讲机指挥。”
韩博饶有兴趣问：“后来呢？”
“后来开始打，老徐线管和线盒没绑好，开始就打掉几个根管。他不准们打，要重新绑。”
“老王，找卖空调管什用，应该去找生产空调厂家。他们哪是生产空调，他们是生产炸弹。高工多好个人，说没就没。朱大山更可怜，他这死，孤儿寡母怎过。”
……
不用刻意找话题，工人们便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韩博干脆屁股坐到地铺上，拉开电脑包，从包里掏出几盒十块盒香烟，给民警塞盒，剩下让他们自己拆开分发。
路上买，果然有效果。
，昨晚看门，今晚看人，管段民警不但辛苦，工作也很乏味，总是干这些杂七杂八事。
韩博举手回礼，边跟着他往作为临时宿舍钢结构厂房走去，边说道：“是来解情况，不用做笔录，个人足够。”
“前面有间办公室，您打算个个问，还是进去起问？”
“起问，跟他们坐下来谈谈。出这大事，从鬼门关走遭，他们吓得不轻，个个问不合适。”
“行，陪您进去。”
“废话！”电工狠瞪他眼，
工人们情绪好多，其中个眼尖竟脱口而出道：“韩同志，你是公安吧，昨晚们好像见过。”
韩博干脆从怀里掏出证件，微笑着确认道：“市局，临时抽调到工作组调查事故原因，没想到师傅记性这好，没穿警服都被认你出来。”
“你问过，当然记得。”
“们再聊聊，师傅，麻烦你回忆回忆，昨晚爆炸前有没有异常，比如有没有人动过空调，有没有看见空调里有火化之类。”
“打混凝土，忙死，谁没事去动空调。”
厂房很大，两边是各种机床，头顶上有行车。
四十多个建筑工人在中间走道打地铺，有人聚在起聊天，有人躺着在被窝里睡觉，有人在听收音机。看见韩博二人进来，个叫个，全坐起身，神色说不出复杂。
“大家好，是事故调查组工作人员韩博，不好意思，耽误大家休息。”
“已经问过，问整天，还问！”
“空调爆炸去调查卖空调，关们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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