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是单位副高级工程师,年过五十,依旧坚守在岗位上,不过,老人家总是有些优待。小孙孙难得来访,偶尔早退会儿,领导也默许。
今天他们约好去中心公园玩。
夏天啦,公园里有好多好多漂亮寄居蟹,姥爷自学鱼缸造景,信誓旦旦要给灼宝布置个热带雨林风格寄居蟹缸,今天说好带着两个幼崽去公园找材料。
陆余时间控制得刚刚好,刚写完书法作业,姥爷爽朗笑声就传进门:“孩子们!准备好吗?拿上小塑料桶,咱们出发!玩儿去!”
中心公园内有淡水湖泊,亦有海水汇入,草木丰茂,浅水泠泠,生态环境非常好,正值暑假,有不少带着捞鱼网兜小朋友来这里玩耍。
她现在只剩下个念头能支撑:就是自己用自由给亲儿子换到荣华富贵!
她虽然受苦,她儿子却能辈子做富家少爷,说不定、说不定等到十几二十年之后,亲儿子继承财产,她还能回去跟他偷偷相认,也像雇主郭琳样,享享富家太太福呢?
带着这样妄念,桂阿姨咬着牙,开始十年刑期苦熬.
岛城。
灼宝每隔五分钟,就要用小手手扒开门,探头探脑地张望下,看陆余哥哥作业写完没?
上诉,经过漫长司法程序,如今终审判决出来:依旧维持原判。
桂阿姨也正式从看守所转移到北城第三监狱。
没等来最终判决时候,桂阿姨总觉得头顶仿佛悬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几个月胆战心惊,几乎没有夜能睡好觉。
现在尘埃落定,她反而看开。
十年,她还年轻,熬熬过去,十年后也才四十多岁,人生还是有希望。
为跟灼宝起去岛城,陆余把能转网课课外班,全部转成网课,还超前学习三年级数学,每天忙而不乱,每科作业写得清清楚楚,时间安排得井井有条,跟整天无所事事,像条小咸鱼灼宝形成鲜明对比。
——也多亏他们暑假在姥姥家过,否则在这样强烈对比下,郭琳女士鸡毛掸子定得跟灼宝小屁屁好好亲密接触几次。
“马上写完。”陆余下笔飞快,头也不抬地说。
灼宝:“好!!!”
灼宝又补充:“不着急哒,姥爷还没下班呐!”
只是,桂阿姨不知道,监狱跟看守所是不样。在看守所,虽然看守更严格、更没有自由,可好歹有警察能时时监护。
但监狱里是有鄙视链,男监最受歧视是强*犯,其次是人贩子。女监通常没有前者,那人贩子就处于鄙视链底端。
即便罪犯们,也最不耻拐卖妇女儿童人渣,人贩子通常都会受到狱友们特殊“照顾”。
桂阿姨入狱第天,就被“舍友”们弄脏洗脸毛巾,在食堂吃饭时,也被其他人“不小心”打翻菜汤,撒身青菜叶子。
虽然狱警呵斥那些搞事情犯人,可桂阿姨还是被这下马威给镇住,紧张得面如土色,不知道剩下十年该怎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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