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难得听絮叨这久,那就再多问句吧。”管家似乎为柳生沉默也感到受宠若惊,又添句,“你母亲……先生很挂念,有没有……”
挂念?还不是因为妈妈携款潜逃时候,带走个很重要文件。
谁知道那个控制欲过剩爹在工作上干过多少腌臜事儿。他无意间曾见过家里个房间放着成捆现金,从那以后他都很少再花家里钱,觉得脏。上大学之后接点推广,在吃穿都有补贴大学,养活自己是没问题。他妈还没出手,估计是价格没谈拢,或者威胁到自身安全正在逃。
你母亲和夫人区别,他倒是也听惯。
他又想冷笑。
“……他又干什?”
“先生打算给学校捐栋楼。听说文学院经费向来不高,真是可惜……”
柳生手机险些没拿稳。
他回想起每天都要填写调查问卷那些日子恐惧。旦此事促成,意味着这个学校里他举动都会被牢牢掌握。
高考结束后,他假装遵照约定在家乡上大学,实则背着所有人,在截止日期前秒修改志愿,志愿直接填到里家最远西照大学。那个晚上他有些离乡愁怅,但更多是亢奋。
家打来。
家里管家是个五十岁左右中年男人,说话总是彬彬有礼,遣词造句表面处处为你考虑,实则从未,bao露过真情,坚定不移地站在老板立场,自然和父亲也是样冷血。
他想过很多个话题。比如最近母亲有没有联系他,或者质问他为什不动家里给卡,又是从哪儿来钱。
不过还是小瞧他爹作妖能力。
“先生说,看你没有参加任何学校社团,不知道是什原因,但如果你有意愿话肯定是畅通无阻。好好学习是好事儿,但如果走弯路那真是……”
“她没来找过,你不要再说。”
管家不依不饶,开始加码,“先生岳母,就是你姥姥那边也很……”
“不要再说,这不是能控制。”柳生尽量把语气维持得平淡。
“那好,说说你能控制。”
管家依旧耐心,让柳生想起来沾过饮料鞋底,
逃。
他只有这个念头。
个学期,家里依旧毫无动静,他以为他成功逃脱。
可如今个电话就泼他桶冷水。确,还是太天真,他放松警惕。有江淇文替他填调查问卷日子,有通达室友每日说笑日子,都让他忘自己被死死埋在土里根。
勾心斗角,大权独揽,宰制他人,他们活着有什意思?
柳生深吸口气,打断他,“你还有别事儿吗?”
“总归还是那些,卡里钱不要拘束,先生会心疼。”
柳生叹气,他知道此时管家提到“心疼”用意,不管他听不听管家都要说,因为父亲会听电话录音。他不想为难打工人,于是乖乖道,“知道。”
“好。还请记住任何事情你都不用走弯路这说。”
柳生暗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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