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话并未能安抚袁氏上八下心,女人直觉素来准,她总觉得要出事……——
时至傍晚,这西瀛夜袭事便传
堪掀开堂前珠帘,袁氏便匆匆起身,“这是何时开始计划事?前些日子你说锦州有要事,就是去给瞿都送粮?”
陆九霄没打算瞒她,应下。
“可此事你怎能瞒着,前几回圣上有意让你谋个闲职,你不是还拒?怎忽然起兴致,你父亲尚在冀北,他可知晓?”
陆九霄看她,“阿娘总让收心,眼下收心,怎您反倒还担心?”
袁氏噎,这要她如何说……
“且莫要瞧他疼九霄,若有朝日他官拜高品,难说时日长会不会有所忌惮,不说贺忱当初也是他眼皮子底下长大,就说二殿下,他可是圣上嫡亲皇子……当日役都战,他可曾考虑过二殿下性命之忧?”
“再过几年,提拔上几个能管冀北兵马之人,便放权,们陆家安安生生过日子。”
思此,袁氏模糊神志逐渐清明。
她揉揉太阳穴,道:“世子回府,让他来趟。”
“是。”白嬷嬷迟疑地看自家夫人眼,这不是件喜事?
(上章有改动)
羽林卫指挥使本就官居四品,而朱雀门又是皇宫正大门,自前朝以来,宫内九门皆设有都尉掌兵,但这朱雀门,向是宣武帝亲掌。
如今交给陆九霄,不可谓不震惊众人。
此事还不及散朝便已传至宫外,就在陆九霄回府途,袁氏盏茶“噹”地声碎地。
她猛地起身,不可置信地抖唇道:“你说什?”
袁氏敛敛神色,勉强地弯弯唇角,“你身有职自是好事,是担心,这羽林卫指挥使可不是好当。”
陆九霄抿抿唇,他自是清楚袁氏真正担心甚,他扶着袁氏让她落座,自然而然地添盏茶给她,认真道:“您放心,不会有事。”
对上他那双墨色般瞳孔,袁氏握着茶盏顿。
待陆九霄离开后,袁氏心上更是突突跳个不停,她搭上白嬷嬷,“你可有觉得,他与从前有何不同?”
白嬷嬷笑道:“自是有,夫人,您可掰着指头数数,世子在府安分多久?可再也没搬回清河巷。”
此时,陆九霄正立在府门前。
他嘴角扯出个讥讽不屑弧度,待瞧见“卿卿”二字时,生生忍住出去将楚久安摁进水里清醒清醒冲动。
“世子。”
陆九霄合起信笺,见白嬷嬷匆匆而来,便知袁氏大抵已知晓今日朝之事,不待嬷嬷开口,便道:“这就去。”
很快,陆九霄便到梅苑。
白嬷嬷:“夫人,是真,眼下才散朝,消息都传遍,您瞧。”
说话间,她递上几封贺信,尽数是恭贺陆九霄封官言辞。
袁氏瞧,险些站不稳脚。
她耳边响起陆行那几句叹息:
“圣上此人,疑心过重,他啊早觊觎里头兵,若非陆家没有个亲生儿子,只怕这京都,你也站不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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