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问到点子上,高寻捂住胸口
贺凛径直上前,眼底划过片刻震惊与不可置信,来路上秦义已将来龙去脉与他道明,可他依旧不敢相信,他寻五年人,竟被陆九霄藏得严严实实,半点风声都不曾透露。
高寻哽咽道:“二公子。”
陆九霄回头瞥贺凛眼,攥攥心,朝高寻道:“接着说。”
眼下贺凛已至,高寻才继续往后道:“当年西瀛兵不过两万,将军与二殿下足以应付,不过短短半月,便将西瀛逼退到百里外,可谁知西瀛竟能说服大瑨出兵,这才攻们个措不及,将军及时书信求助,整整半月不间断,那军报像石沉大海,根本没有回应。眼看兵力削弱,粮草不足,整个役都城,已是濒死状态。”
高寻说得很慢,几年卧床不起,让他说话都不由喘息。
高寻初醒,开口要见便是贺凛。
陆九霄只身进到放置高寻这间密室,原本动不动躺在床榻上人此时正虚虚靠在枕上,面黄肌瘦,当年可持长剑,如枯柴般。
见到熟悉面孔,高寻直起身,虚弱道:“陆世子……”
五年过去,那个乖戾少年已然长成这个模样,他时竟有些感慨。
“陆世子,属下有要事要禀贺二公子。”
九霄望着这愈来愈大雨势,负立在窗前,背在身后转着扇子,速度之快,仅能瞧见扇柄影子在他指尖打转。
他心烦意乱足以窥见。
男人嘴角紧抿,方才看她那模样,许是要哭。她与弄巧同住屋,以她性子,定是要寻个无人地方偷偷哭……
如此大雨,也不知道她蹲在哪个犄角旮旯。
陆九霄愈想愈闷得慌,“啪”地声,烦躁地将折扇丢在小几上。
即便知晓此事缘由,可闻言,密室垂而立两个男人依旧是抿紧唇角。
高寻道:“那个境况,若朝廷不派兵援助,根本没有转败为胜可能,将军本能弃城保全自身……”
贺凛敛眸,但是他没有。城百姓尚在,贺忱怎可能走。
陆九霄垂眸望向高寻,“他没走,你为何走?”
闻言,贺凛也看过去。
陆九霄颔首,“已经差人去请他。”
他目光定定望着高寻
,半响道:“当初役都战败,你为何弃他独自出城?”
高寻怔,似是念起那段血淋淋往事,他骷髅似眼眸泛红,“陆世子,小将军是被冤枉。”
话落,密室门边现出道玄色身影。
正此时,“吱呀”声,雕花门被推开,秦义匆匆道:“主子,高参军醒。”
陆九霄身形几乎是怔瞬,当即提步往外走。其间撞上正端茶而来茴香,茴香欲要拦住他问上问,却险些被陆九霄撞翻茶。
她只好愣愣瞧着他出百戏楼,乘车离去。
路大雨如注,夜色冗沉。
陆九霄下马车,踱步往西厢房去。此时廊下片亮堂,纤云挑灯候在青苔石阶上,见他来,才言两语将高寻醒来前后之事说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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