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将匣子里
那只白玉坠子挂在她脖颈上。
坠子
侧刻着“贺时葶”个小字。
贺忱瞥
眼他空落落腰间，问道：“你把你玉佩磨成坠子？”
贺凛笑应声“嗯”。
又是声雷鸣响起，梦境戛然而止，贺凛猛地清醒过来。
眼前是片白雪皑皑，他在贺家门前左右徘徊。
看身形与打扮，好似还是五年前冬日。
他握着只檀木匣子，像是在等什
人。
半响，管家高呼声，“回回，大公子回。”
贺凛抬眸，见朱红正门缓缓推动，入眼便是身狐裘白衣贺忱。
“让你滚，听不懂？”——
雨势渐大，风声鹤唳。
陆九霄烦躁地用背摁住眼睛，半响，他唤来尹忠，“你回去看看，她在不在屋里。”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尹忠心下叹，这又是何苦呢……
歌喉是老天赏饭吃，曲接着曲，杯接着杯，陆九霄很快就醉意上头。
可明眼人也瞧得出来，方才那些曲子，他首也没听。
孟景恒与唐勉不知去和哪个小娘子逗乐去，茴香将他扶进屋里。
正伸去碰他鞶带时，男人蓦然擒住她腕，侧目而望，那俊挺鼻梁，凉薄唇，离她都只有个倾身距离。
茴香喉间动，试探地用指尖去碰他脸。
他摁着胸口，呼吸有些急促。
眼下，好似也无需什证据。
“陈暮。”他推门而出。
“去趟侯府。”
他边牵着个小姑娘，小姑娘似有些胆怯，往他身后藏藏。
贺凛缓缓走近，含笑道：“大哥。”
贺忱朝他抬抬眉，“阿爹阿娘呢？”
“正厅候着，等许久。”
说罢，他又弯下身子，对着小姑娘道：“阿葶，叫
二哥哥。”
他应是，撑伞没入雨夜。
倏地，道雷鸣电闪，“轰”地声，陆九霄抬眸看眼窗外，心头隐隐有些乱。
而正此时，贺家。
贺凛伏在案上，双眸紧闭。窗牖“吱吱呀呀”，被风吹得左摇右晃。
天边划过道骤亮，几乎是同时，他眉间蹙，耳边雨声渐小，直至不见，他落进个静谧梦。
他真很久没来。
她打听过，都说他从花想楼给个姑娘赎身，可她不信像陆九霄这样人，能被谁套得死死。
果然，他还不是又来。
倏地，陆九霄捏着她腕将人推开，眼底醉意散去，十分清醒道：“出去。”
茴香嘴角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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