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屋门半掩,她正欲伸推开时,就听尹忠道:“主子,这花杞子能随意服用吗?”
陆九霄嗅嗅瓶味道,忍不住皱眉离远些。
花杞子是有毒性,不能长期服用,但短时间内服下,及时解毒,倒也成不什气候。
是以,他神色恹恹道:“总比日日泡冷水澡来得可信。”
尹忠摸摸剑鞘,
诚不欺人。
于是,陆九霄大方地放她走。
眼下夜幕低垂,沈时葶提灯绕过长廊,时不查,与匆匆而来尹忠撞个双双后退。
“嘚唥”声,只小巧瓷白药瓶从尹忠脱落,滚至廊柱旁。
沈时葶揉揉额头,道:“尹护卫,何事如此匆忙?”
闻言,陆九霄将图册反扣在桌前,淡淡道:“可是胸口疼。”
沈时葶顿,目光落在男人敞开胸口上,皱眉道:“又疼吗?”
陆九霄捂唇咳两声,白皙面色倒添分真,他眉心拧,握住她往胸口上摁,“阵阵疼。”
沈时葶顺势揉两下,可她诊脉并未发觉异常,小姑娘不由陷入沉思。
见陆九霄这副神色恹恹模样,她忽然生出些愧疚来:“晚些翻翻医书,看看是怎个病况。”
陆九霄风寒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能下榻走动。
此时,男人合着寝衣,整个人没骨头似倚在美人椅上,翻阅着兵法图册,牙白衣裳,皓白腕,倒平白给他添几许病颓废。
“吱呀”声,屋门被推开。
他掀眸瞧眼,复又去翻图册,派惬意。
沈时葶将陆菀从兰苑送来糕饼端来,推到他眼前,又给他倒碗水解腻。
尹护卫亦是愣瞬,连连致歉,弯腰捡起药瓶道:“无事无事,廊下无灯,便走得急些。”
说话间,他将那药瓶迅速塞进袖口。
沈时葶狐疑地看他瞬,侧身给他让道。
继而往小径走时,她脚步忽顿,回头瞧眼匆匆往主屋去尹忠。
她皱下眉头,怔立半响,握握灯盏。许是女人直觉,让她仅犹豫瞬,便沿路而返。
男人抬抚抚她耳朵,很好说话道:“不急,慢慢来。”
突如其来亲昵动作叫她不由顿微许,神色自若地缩回道:“去小厨房拿药。”
小姑娘心思,再如何藏,也绝逃不过个万花丛过人眼。
她对他这些小动作也并非全然没有知觉,既是有,要她彻底陷进去,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
正如孟景恒那厮所言,女人,个“好”字足以攻陷。
见窗牖大开,她蹙蹙眉,复又上前阖紧。
陆九霄这病得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这两日来忙前忙后,偏他会儿胸口疼会儿腹疼,风吹,又觉头疼。让她不得不反思自个儿前阵子用药是否过猛,伤这具娇贵身子。
番忙碌后,她方才道:“世子,您把伸出来。”
陆九霄眉梢挑,习以为常地递出腕给她。
静默半响,只听她嘀咕道:“好在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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