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回侯府马车上。
袁氏把玩着那支成色般钗环,失笑地摇摇头。
“阿敏这丫头,是想指着磋磨磋磨松苑那位,赔礼道歉,倒第回从她口听得。”
白嬷嬷闻言,笑着应和,“姑娘孩子心性。”
袁氏敛笑意,“这可不是孩子心性,这是伸得过长,心胸狭隘。尚未进门,便要管松苑内院之事,着实逾矩,即便是进门,依她性子,这九霄怕是还纳不得
她将几件首饰挑在托盘上,让掌柜送到府上,这便要走。
见状,贺敏忽然神色为难地叫住她,且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袁氏抬眉,“你这孩子,你同还客气甚?有话直说便是。”
贺敏将刚挑选红玛瑙钗环递上前,眼眶微红道:“夫人,不瞒您说,前些日子无意弄伤怀洲哥哥通房丫头,他好像与置气,又不好再去松苑,时不知如何是好,您能不能,能不能帮将这钗环送给沈姑娘,当给她赔礼道歉。”
话落,她果然见袁氏脸色有些许变化。
贺敏气得两肩都绷得紧紧,连马车也不肯乘,路穿过迎安大道,步子迈得极快。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又是哪家贵小姐闹脾气。
秋芽追路才追上她,“姑娘,您走慢些呀。”
贺敏不理会,兀自疾走。
倏地,她余光瞥见道熟悉得墨绿身影,贺敏猛地止住步子,就见袁氏正于珍宝阁慢悠悠挑选着柜上陈列金银首饰。
菀来,她忙坐直身子,“怎样,你打听到没?怀洲哥哥究竟喜欢她哪啊。”
最后句,酸味横溢。
陆菀摸摸额间,句句数出沈时葶优点。
这些都是她近日亲眼所见,半分假都没掺,而正因如此,才显得格外情真意切。
殊不知,贺敏闻言心上仿佛堵块大石头。
妾。”
白嬷嬷看眼袁氏神色,
静默半响,袁氏给身侧白嬷嬷使个眼色,白嬷嬷便上前接过钗环。
袁氏笑道:“如此小事,怎值你放在心,你怀洲哥哥不会因此怪罪你。”
“谢过夫人。”
贺敏看着袁氏上马车,消失在喧闹街市,嘴角才高高扬起。
她就不信,等陆夫人弄清沈时葶身份,沈时葶还能安然无恙呆在松苑。
贺敏顿,堪堪停在街道上,忽然心上计,于是忙抬整整衣着,朝袁氏走去。
“夫人?”她故作震惊地用帕子捂捂唇。
闻言,袁氏回头,见是贺家姑娘,眉目弯,“是阿敏啊。”
贺敏瞥眼袁氏翡翠簪,嘴甜道:“这簪子端庄大气,衬夫人再合适不过。”
几句过后,袁氏面上呈现出副被她哄高兴模样。
连陆菀都喜欢她。
怎能连陆菀都喜欢她?
果然是花巷子出来狐狸精,段高明,她都要自叹不如!贺敏暗暗咬牙。
是以,这茶点她是无意品,不过两句,便称头疼要回府。
陆菀哪看不出她心思呢,便由着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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