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时葶正端着楠木托盘踏进小室。
她布上菜,将银筷递给陆九霄,抿唇问道:“世子,咱们要在锦州停留几日?”
陆九霄
秦义摘下信条,“主子,是贺都督。”
陆九霄瞥,眯眯眼。对信上内容,倒说不上意外,早在贺凛将猜测全盘托出时,他便已信个大致。
也更证实事,今日李擎登门,名为拜访,实为试探。这做亏心事人,心就是虚。
现银……
那大现银,若是藏在锦州,李擎势必要有处除住宅以外私宅。
“哦?”李擎端起茶盏,佯装随口问道:“锦州地小,还不如京都西边葵都繁华,陆世子怎就想着来此处?”
“你说呢?”
这问,直让李擎愣瞬。
是,他问个蠢问题。当年贺忱出征前至锦州停留日事,在他死后被当成疑点闹得沸沸扬扬,陆九霄为这事,在锦州住上过阵子。
不仅买宅子,还置产业。
没有,那他就不叫李擎。
又过刻钟,陆九霄才姗姗来迟。他着身玄红色窄袖衣袍,握玄金折扇,两背在身后,步伐颇有点狂妄。
李擎看过去,含笑朝他作揖道:“陆世子。”
陆九霄像模像样地回礼,“坐,别客气。瞧昨日睡得迟,来晚,见谅。”
说是这说,可你瞧他面上哪有半分愧疚神情。
可锦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找银子,属实不容易。
原是不该他插,可谁让李家不知何缘故非要他死。
陆九霄眯眯眼,他不信只是李家单纯为打压将门世家才出此计策,若是如此,直接要陆行命,岂不更快?
他将信条丢进灯烛里,望着窗外小径上款款走来鹅黄身影,道:“找人跟着李擎,记下他常去地方。”
秦义应声退下。
李擎尴尬笑,递上块刻有“擎”字铜牌,“有公职在身,时半会儿回不去京都,陆世子若是有
要事,尽管寻李某。”
说罢,他很快便告辞离开。
至轿前,他皱眉朝护卫道:“看陆九霄什都不知晓,来锦州应是个巧合,你书信给父亲,让他莫要担忧。不过这人该除还得除,趁他离京,身子也不爽利,正是最好时候……”
就在李擎车轿前脚离去,后脚,只白雪似信鸽便落在小室窗棂上。
李擎丝毫不恼,反而笑说:“是唐突才是,只是听闻陆世子忽至锦州,心想莫不是突发急事,怎说你也有同窗之宜,锦州熟悉,若是有什能帮上,李某在所不辞。”
男人嘴角笑意僵瞬,捂住唇咳两声,副病弱模样,朝他摆。
“不瞒你说,哪是什急事,还不是陆侯爷归京,啧,成日找不痛快,眼看要端阳,自是早早离府才痛快。”
李擎下意识眯眯眼,没料到会是这个缘由。可说意外却也没那意外,这倒是像极陆九霄会做出事。
且陆家父子俩之间关系,京都世家圈里,怕是无人不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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