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直亮到后半夜,二人才睡下。
清晨,天冷。
胥朝起被师兄从被子里挖起来,给他递来毛衣,重新帮他制帝袍。
毛衣暖呼呼。
新帝袍依旧是黑色打底,上面却修层金线,看起来端庄大气,也散发着股檀木香。
他脸苦涩。
地界荒废数万年,早就堆堆事,每天奏折积压如山,偏偏胥朝起前两日还在看话本,这下子奏折怎批也批不完。
温朝夕织毛衣织到深夜,将线头藏好剪掉,胥朝起奏折还有半没批。
他痛苦地趴在桌上,脚步声传来,胥朝起抬头眼神幽幽。
“师兄……”
“过来……”温朝夕念声。
胥朝起连忙站起,温朝夕在他身上比比,微微点点头。
“近日天冷,这针脚还得再密些。”
胥朝起眼眸晃晃:“过几日要穿这个吗?”
“明日就穿。”
温朝夕回去时,发现火红花瓣结浅浅层霜,冰冷触感从他指尖传来。
温朝夕双眸低低。
听侍从说胥朝起去忘川河和望乡台玩,温朝夕系上中界正流行围裙,开始做饭。
胥朝起回来后,吃饱喝足,回到他们尚且简陋寝殿里。
他无聊地批奏折,余光瞥向师兄。
胥朝起将帝袍穿好,却在侧面发现个不容易被看到小口袋。
胥朝起眼眸闪闪,温朝夕取来盒小鱼干放进他暗兜里,悄声道:“等会儿饿吃。”
胥朝起点点脑袋,含蓄地亲亲师兄脸。
朝堂上,胥朝起头戴帝冕,端坐在最高处俯视众恶神。
恶神们在下面心惊胆颤,胥朝起双眼微眯,既是威严,压迫感又极强。
他抱住师兄缠会儿,温朝夕无奈,坐在椅子上,提笔蘸蘸墨,取来份新奏折。
胥朝起赶忙给师兄倒茶,温朝夕批改奏折动作很是熟练,不会儿小山就下去半。
温朝夕又翻开本奏折,看到上面内容微顿。
[属下望陛下将净水之法告诉地界子民……]
胥朝起凑过来看看,温朝夕批沉思,缓缓写个“允”字。
胥朝起眨眨眼:“可看地界还没有生灵穿毛衣,明日要是穿它去忘川河望乡台,会不会有些怪?”
温朝夕边让胥朝起给他拿卷新线,边道:“旁人不穿,不意味着你就不穿。”
“哦。”胥朝起虽看似别扭,眼底深处却藏着得意与骄傲,焉坏焉坏。
温朝夕淡淡道:“明日就要上朝,今日奏折批完吗?”
胥朝起:……
师兄走进来,取出捆在南境仙宫种仙棉所搓成线开始织起毛衣。
毛衣也是中界这些年流行起来,不过多为凡人穿。
烛火摇曳,暖
黄色光照在洁白毛衣上。
胥朝起凑过来坐在脚踏上,好奇地趴在床沿仰望着师兄手中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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